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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時候滿心只有“又接近真相一步了”的巨大喜悅,罕見地無視了英俊青年的挑釁,用打發寵物的手勢朝他揮了揮手,就抓起桌上的鋼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起來。
他、霍令辰,被無視了?!
霍令辰臉色有些發黑,但看到程詠薇那雙掩在亂髮下,幾乎閃得發亮的眼眸,和那認真奮筆疾書的專注神情,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等程詠薇理清了整個事件的邏輯關係,這才抬起頭來,問道:“令辰,你剛剛說什麼?”
霍令辰沒好氣地答道:“我剛才說,你最近彷彿有些瘋癲,不會是吃錯藥了罷?”
程詠薇看得出,霍令辰也在盡力維護他們如今的“朋友”關係。
而結果就是,這自大而又不會看女人臉色的青年,性格比以往更惡劣了。
她不由地反唇相譏,與他爭辯了一番淑女與紳士的話題。她越想越覺自己太傻,這麼個欠扁的自大狂,她竟還要來同情他,還真的是吃錯了藥!
而兩人吵著吵著,程詠薇就突然想通了。
他既然已選擇了沉寂,她又何苦來打破這虛織的平和?
她只祈望他在感情上繼續遲鈍,不解風情,這樣便可少受些傷害。
再執著的愛情,也抵不過時過境遷。
她的目光落在了杜茵兒身上,心道,以霍四少這旺盛的桃花運,說不定再過一陣子,就能尋到新的戀情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誰說只有認真的男人最好看,明明認真的女人也很美哦。”
卓二後霍四一步到來,看到方才某人呆望佳人的情形,不由挑眉笑道,語氣裡略帶揶揄。
霍令辰的反射神經比較長,並沒聽出卓二話裡有話,想起自己還與旁人有約,挑了隔壁的位子,心情不佳地坐下等人。
此時霍四少的約會物件,杜家小姐杜茵兒也剛好到了。
她剛一坐下,就發現霍四少神色不愉,不知又是誰觸碰到了這位少爺的逆鱗,不過對於霍四的壞脾氣也見怪不怪了,反正他這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於是也不去在意了。
“阿越,你也來啦。”
程詠薇與卓越親熱地打了個招呼,發覺時間已經不早,拿起桌上的書就趕緊往外頭跑,惹得林聆在後面又是嘆氣搖頭,小老闆,你的淑女形象……恐怕已經一點不剩了。
“老王,去我學校,快!”
程詠薇一路狂奔著上了車,吩咐完司機後就倚在後座上,兩隻貓兒眼轉來轉去,異常明亮。
她終於知道,自己到底遺漏了什麼。
善良無害的人,才最容易成為人們的傾訴物件。
在世上有一種人,平日裡默默無聞,但卻身懷著很多驚人的秘密。這些秘密來源甚廣,數量龐大,長年如檔案一樣儲存在他們的頭腦裡,比原主人更加忠實地守護著這些秘密。
他們不是密探,也不是喜好八卦者,他們只是習慣傾聽。
他們所知曉的絕大多數隱私,都不是自己打聽來的。在別人眼中,他們老實可靠,從不搬弄是非,是最佳的傾訴物件,於是放心大膽地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他們的面前,而他們則熟視無睹地接受,接受著別人的荒唐事蹟、痛苦歡愉,甚至邪惡之念。
但是他們真的就像表面上的那樣,能做到心中無波無瀾,而不會自我代入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一場戲若是精彩,總有戳中人心某處的力量,一個長年看戲的人,不可能每場戲都能冷靜旁觀,定然也會有失態之時。
而這情不自禁的入戲,就是這人的破綻。
程詠薇絕對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全然的“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