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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道:“我盡力一試。但皇后的性子姑姑是知道的……”
芳馨道:“奴婢明白。奴婢先代曾娥多謝姑娘了。”說罷跪下磕了三個頭。
注:
1,出自《史記·孟嘗君列傳第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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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到前傳至為狗血的情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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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機詞(三六)
我匆忙趕到守坤宮,只見庭院中跪著一個約莫二十歲的白衣宮女。她雙眉斜飛入鬢,偏偏有著柔和的弧度,下頜小巧卻並不尖利。膚光如雪,淡淡的紅暈似脫胎瓷燈中勉力透出的一點燭光。清晨的陽光直直照在她的右臉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如清澈的露珠依戀著嬌嫩的花朵。
皇后端坐在椒房殿中,右首坐著周貴妃,左首坐著昇平長公主。易珠和錦素都已到了。我在長公主的下首、錦素的對面落座。
皇后緩緩道:“陸貴妃有身子,車女巡在思喬宮中陪伴貴妃,今日都不來了。”只見她穿了一件棗紅色的綢衫,暗沉沉的彷彿一支燻黑的紅燭。十指上的蔻丹鮮紅,似點點吸飽了血的蚊子漲著紅彤彤的肚子在眼前微微搖晃。面前的小几上,放著一對玉獅和一隻榆木包銅的腰牌。
皇后看了一眼贓物,輕啟印了紅泥的雙唇,垂目說道:“定乾宮書房的曾娥,昨日偷了皇上最珍愛的一對玉獅,又竊取定乾宮掌事宮女房裡的腰牌,意欲夾帶私逃,被門官拿下。如今人贓俱在,數罪併罰。一是欺君,二是偷竊,三是外逃。”說著抬起眼睛,凝視著跪在殿外的曾娥:“宮人犯欺君之罪,若不幹朝政,杖刑三十。外加偷竊杖十,外逃杖二十,自己算算,要打多少才夠?”
曾娥微微顫抖,低頭不敢答話。皇后也不追問,只是將右肘靠在桃花枕上,粟米枕芯咕的一聲輕響,頓時凹下一大片。皇后微微斜著身子,惠仙忙使一個小丫頭上前輕輕捶腿。銀針在銅軌上投下長長的日影,漸漸向東北偏去,如同斷頭的信香,越來越短。眾人都默默的坐著,誰也不說話。
我的心嗵嗵直跳,盤算著怎樣向皇后開口求情。我雖同情曾娥,但皇后面色不善,我遲遲不敢開口。
良久,皇后看了一眼外面的銅晷,淡淡道:“不認罪也無妨,到宮外跪著思過去吧。坐了這半天,大家也都乏了,且散了吧。”說著止了捶腿的小宮女。
眾人正要站起身恭送皇后,卻見曾娥頭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她舔了舔乾燥的雙唇,忽然嘶啞著嗓子道:“奴婢認罪,但憑皇后娘娘處置。”
皇后輕輕一擺手,小宮女粉拳輕落,重又動了起來。皇后微笑道:“既然認罪,便拉到宮外去杖刑,打足了再進來回話。”
兩個年輕有力的小內監忙將曾娥扯了起來。事情緊急,我只得拋開一切顧慮,向皇后進言。正要站起來,卻見座上週貴妃向我輕輕搖頭。我正自不解,她已經疾步走下鳳座,朗聲向殿外道:“且慢!”兩個小內監面面相覷,拉著曾娥的左右臂,不知所措。
皇后冷笑道:“貴妃這是何意?”
周貴妃身白綠地繡曇花單衫,團團雪樣的曇花如冬日裡呵出的氤氳白氣,淡到不能再淡。她臉上的笑容亦如秋日的霜意:“臣妾斗膽,請皇后只杖這宮女二十,其餘四十下,便免了吧。”
皇后睥睨道:“貴妃幾時愛做這濫好人了!”
周貴妃不為這輕蔑與怒氣所動,依舊從容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是瞧著這宮女身子弱,恐怕她挨不了三十下,便要送命。我朝自立國以來,從未有宮人因杖刑斃命的,縱使翻了天大的過錯,只要不是謀反弒上,總還是寬恕為上。當年太后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