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5 頁)
然怪他。那時裌尚幼,心性頑劣,竟趁人不備,偷瞞宮中侍衛宮婦,至圉囿處。翻騎駑馬,那火畜不過馴服幾日,初次受騎,焦躁不安,帶著裌躍過圉圍,往森林中奔去。”
“子郜與太子適正在宮中商議國務,聽了宮婦來稟,騎駒去尋許久不歸,裌母心中焦急,尾隨而至,待尋到裌時,天雷陣陣,大雨滂沱,而裌掛在涯壁的樹枝上……那馬己落涯去。”
說至這裡,宋候似再說不下去,我的眼前出現一副畫面,彷彿看見年幼的裌吊在樹枝之上晃盪,千鈞一髮,身子似隨時要落下涯去。
過了許久,宋候才又哽咽著聲音道,“幾人正去救,不若一道天雷砸在涯邊,裌母最先觀之,推開子郜,自己掉落涯去,彼時適正抓住裌之手,見此將他甩向子郜,改抓乙夫人,兩人身子過重,那樹幹不能承受,便都……便都……”
便都掉了下去……裌親見阿父阿母掉下涯去,從此便害怕雷鳴。
“只是此事被後來宮人所見,於是有流言傳出宮外道子郜命硬,煞氣甚重招來天雷,宋太子這才……貴女乃聰慧之人,我想必不會偏聽偏信,這才將因果娓娓道來。”
宋候說完雖是長長的舒了口氣,臉上卻比之剛才黯然不少。想必是想起了前宋太子適,白髮人送黑髮人,總是讓人別樣傷懷些。
“如此。”我輕輕道,卻感覺懷中裌的身子僵硬,抓著衣襟的小手瑟縮了一下,低頭去看,睫毛顫了顫,仍舊緊閉。
“阿母……”低低叫一聲,卻不知這阿母是指我還是乙夫人。
緊了緊抱著裌的雙臂,感覺有些酸沉了。
天光下,我淡淡一笑,對宋候道,“宋候放心,冬必不會因此對裌還有子郜生出嫌惡。出來許久,宋候請回罷。”
說完,率先抬步離去。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故事,誰又沒有過去呢,那些事情聽過便算,我自不會向旁人般生出惴惴。更何況那時招雷,必是站得過高,這些事情在現代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科學早己解釋這點,周人不明,這才懼怕。
剛出樹林,便見一人,皮弁青衣,天光勾勒出欣長背影。
那人轉頭,是皋,青衣衽間紋路清晰,襯得眉目如畫深雋,手中拿著糗食,也不知等了多久。
見我出來,掃一眼臂間的裌“公女。”
笑笑,“皋!可是等了許久?”
“不過一刻,公女尚未用羶,此是路父所留,公女慢用。”路父是熙的字。
“多謝!”
“不用。”
說罷從我懷中抱起裌,旋身離去,卻好似避之唯恐不及,見著他那態度,我有些鬱悶了,往後如果還是這般,這夫妻生活要如何過?又想起他忽然失常那日情景,臉上燥紅。
“君主……”
正想著,稚與菁,還有世婦拿著方席過來,找了一處蔭涼地鋪上,又放置軟褥請我坐下。
因為要在初冬到來之時歸國,以免遇上雪天,時間不多,於是與宋候兩人匆忙吃罷糗糧,御人揚鞭,馬車緩動,一路轆轆向魯國行去。
期間,裌醒過一次,要了匏水喝,便一直沉睡至翌日日曉時分方才醒來。
長路漫漫,微塵飛揚中,不知不覺己出了鎬京。
裌這兩日坐膩了輿車,改與宋皋同騎。
沒了小傢伙不時的嬌軟童音打擾,我手中繡線穿梭飛快,只差一點便將一隻小龍繡好,想起過不幾日便快立冬,左右閒著無事,便幫阿兄與裌繡幾雙皂襪,裡面夾了絲棉。
“阿母阿母!”外頭疊聲呼喚,不一會裌被兄熙託著蛋腚鑽了進來,“阿母!”
放下手中絲線,撫撫他被風吹得通紅的小臉,“何事?”
“阿母!有壞人來!”
壞人?歪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