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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下的縫隙裡傳出來,清晰泛了開去,傳向亙古不變的大地深處,那裡躺著我的兩位父親,一位母親。
皋怒
“抱歉!”回過神來終是拂開子郜扣住的手,是了,這人即使有同一張臉孔,但卻不知為何,仍帶來不了任何激情,那雙眼,就算再像,說到底仍非同一人。不知這是不是我的悲哀,那個時候的成長環境註定了我糾結細節的毛病,經過幾場血腥,濤哥常常會帶我走在大街,教我如何觀察個體行為,他說這很重要,因為我們是在玩命,而細節有時決定很多東西。我做到了觀察入微,沒有被人騙,誰也別想背叛,卻也因此被罵成了冷血。是濤哥教我的,他自己卻沒學會,所以死了。
死前他微笑著說,“死了便死了,出來混,哪個不還的?阿妍哪天還的時候,記得找到並帶走自己的心,不要到了地底下還是這副死樣子。好好找個人,愛一場,然後心滿意足死去。“
那時,我壓住他血流如柱的傷口,滿臉滿手一片紅色只餘眼角一點淚痕帶出的白皙,聽了這聽天由命的話不忍又哭又笑,“濤哥,血都快流乾了,你還開玩笑,走!去醫院。我揹你去!”
濤哥不在意一笑,“流乾就流乾罷……”,最後一次語重心長對我道,”你答應我……”
那時,我只想著快點去醫院,並未真正重視,只急急點頭敷衍,“我答應你,答應你,快些去醫院……”話沒說完,這個我生命裡第三重要的男人,我當成兄長的男人,就這麼含著微笑撒手離開了,後來再想起這一幕時,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力不從心;但卻一直在努力向那目標前進,學著如何為人//妻,如何去愛人。
我承諾過他的,要找到自己的心,本以為要實現了,可是現今看來……我又快要失言了,真TMD的讓人難受,我所在意的人,一個個去了,父親母親,君父,濤哥,拓跋,獨留我一人。
不知黑皋這麼久未出來過,是否亦是一樣……
想至這裡,心上忽爾一陣不耐,我撩了撩頭髮,猛地起身重重靠上床柱。子郜見我起身,亦緩緩從榻上挪起身,兩人並排靠在床柱上。
“娻還為玉環之事生氣?“
聞言微側首看他,因我而鬆散的紲衣微微敞開,淡淡燭暉下,優雅和媚惑陡然地從那眼角鳳形胎紋流瀉,微仰的頭顱,線條流暢的下顎線與喉結,鎖骨……那種區別忽然之間更加鮮明瞭。
心上的火氣,讓我忽爾只覺喉嚨澀渴,“幫我倒盂水過來罷,我渴了。”
那事,我並不想提,壞了便是壞了,即使如何補償終不一樣,如今提來毫無意義。
子郜看我一眼,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娻為何不答?”
對方刨根問底的模樣,忽地讓我生出股邪火來,明明不一樣的人,為何總不經意間露出相同的東西來,那時黑皋欲知何事,也如他般總摟著我,撒嬌耍賴不擇手段得到答案,這人亦是如此。我很討厭他此時身上那股子黑皋的味道,同時又感到氣苦。在我眼裡,他這就是帶了目的的模仿,更是讓我厭之又厭,惡之又惡。既然帶不來黑皋,他與蛾去成周,過他的瀟灑日子去,還來管我作何?到了這時,來問我是否仍在生氣,是不是還想再護一次,倘若生氣,是否還想再說情一次?
“就算生氣又如何?生氣或不生氣,你便能幫我再琢出個同樣的玉環來麼?拿時為何不問?這時倒反問我是否仍在生氣?你要護著蛾,乃汝之事,吾要如何卻乃吾之事!”
話一說完,子郜眼中掠過一抹受傷,卻很快消失不見。而嘴角微笑的弧度慢慢收起,眼睛冰冷,“是麼?汝要如何乃汝之事?娻可是從來便作此想?”
“不假!”
“是否因我不是黑皋,便討厭嫌棄,亦不想再見一面?”我毫不猶豫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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