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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錦華聞言,頓時冷笑出聲:「哦?沒想到,這堂堂皇帝,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竟還會同旁人認錯?倒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她充滿諷刺意味兒的目光落在人身上,彷彿恨不得將人多刺穿幾個洞來,讓人心生寒顫。
裴舟無視她的冷諷,卻也不辯解。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些事,為何一定要將我召來這行宮,京中就不能解決?」
見她冰冷的面龐泛起幾分疑惑,裴舟想了想,解釋道:「京中人多眼雜,不適合。」
「那好,我再問你,既然覺得愧對於我,這五年裡,為什麼不自己找我贖罪,偏要等到如今。」岑錦華直勾勾地望著他,話語中滿是追根究底,說到底,她還是不信他會突然良心發現,來尋求什麼了斷罷了。
她想,他這葫蘆裡頭,必定藏著什麼藥,但很可惜,她分不清。
裴舟見她直接挑明,臉上神色依舊淡然,沒有絲毫改變,垂了垂眼睫,藉此掩去眸中的暗光。
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岑錦華見狀,唇角立即勾起一抹冷諷的笑意。
呵,果然!像他這般偏執瘋魔的人,又怎麼可能真心認錯,不過還是有所圖謀罷了。
他不願說,岑錦華也不逼他,不過也懶得再同他浪費口舌,抬了抬眸,當即道:「那好,你便說,究竟要如何了結?」臉上滿是高傲,以及對他的不屑。
想了想,不等他說話,又沉了臉色,繼續道:「你要知道,我和你之間,阿年和你之間,你和岑家之間,不是簡簡單單一句了結就可以算完的。」
她冷冷看著他,眸中滿是陰鬱,黑得深沉,比那無盡漆黑之夜還要讓人心悸,而掩藏在這之下的,是隱忍多年的憤恨和怒意。
裴舟回望向她,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只是二人目光相交間,卻有如雷電撞擊,泵擦出劇烈的火花,蘊藏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殺意。
他走動一旁,執起兩柄長劍,而後面色不改地將其中一柄拋向岑錦華,接著走向殿中。
岑錦華順勢接住。
「朕知道,這些年來,在習武之上,你從未懈怠過,既如此,今日你我二人,那便以劍相拼,是死是活,任由天命,決不牽連旁人。」裴舟垂了垂眼睫,任由燭光在他眼瞼下灑出一片陰翳,聲音淡淡,嗓音低沉,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輕描淡寫得好似他們所談論的不過是今日天氣如何。
岑錦華沒有反駁,冷聲應道:「好。」
反正她出發來此時,便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包括死。
裴舟將長劍利落抽出,劍鞘被他往旁筆直扔出,「砰」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他立於殿中,長劍持於身旁,單手別在身後,耳際兩綹白絲垂落下來,掛在肩上,神情淡而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
岑錦華同樣手執長劍,看著裴舟的目光陰翳發寒,神情嚴肅,儼然一副作戰狀態。
決一死戰,倒也挺好,他們之間的仇恨,若不以此,又該如何了去。
殿外月涼如水,冷風乍起,吹得人泛寒。
蘇邵滿臉嚴肅地候在外頭,面色緊繃,眉頭皺成「川」字,心中溢滿慌亂和害怕,彷彿有一柄大刀懸於脖上,不知這把刀會何時落下一般。
就在此時,田安已經趕到了岑錦年所居的殿中,彼時岑錦年剛欲歇下。
她看著滿臉嚴肅的田安,有些不明所以。
田安垂首作揖:「啟稟娘娘,聖上如今在偏殿中,派奴才來尋娘娘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岑錦年皺了皺眉,更覺莫名其妙,有什麼事非得現在說?
可見田安面上的緊張不似作假,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也罷,那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