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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婦人是個寡婦,家裡有兩間餘房,可是能湊合住的就只有一間,她看看隋祉玉,又看看顧磐磐,覺得這麼天仙似的兩個人也不可能是圖她傢什麼,就收了銀子,說:「好,好,你們稍等啊。」
那婦人將顧磐磐和隋祉玉安頓在隔壁的一間房裡,一邊拿目光往皇帝臉上瞧,一邊小聲問顧磐磐:「小姑娘,你男人生得可真俊啊。大娘活這麼久,都沒見過這樣俊的郎君。」
鄉里人說話當然是直白的,而且又熱情,還好顧磐磐以前在西河州的時候,也沒少聽大人之間這樣的對話。
李樘先前都介紹她為少夫人,她雖有些害羞,也沒有再反駁。不然還得編一通話來解釋說明,怕平白生事,只嗯了一聲。
這大娘將皇帝多看兩眼,又壓低聲音說:「小姑娘,這郎君是俊俏,就是感覺太冷漠了點,怕是不怎麼懂得疼人吧。」
言下之意,心疼顧磐磐這樣可人的小姑娘。在大娘看來,男人還是要知冷知熱的才好。
大娘的聲音其實極小,但還是被「不懂得疼人」的隋祉玉聽清楚了。
他的耳力遠強過普通人,聽到這樣的議論,面色微沉,還是沒有說話。
顧磐磐覺得,皇帝對她還是不冷的,有時甚至還太熱。只是那張臉的確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沉臉的時候也會有點嚇人。她就說:「還……還好,他還好。」
她想起之前,皇帝跪在地上給她的膝蓋搽藥。低低補了一句:「他也會疼人的。」
顧磐磐可不敢再讓這大娘繼續議論皇帝。這大娘只是在鄉野間閒言碎語說慣了,但議論尋常人沒關係,這樣議論天子,萬一皇上生氣……
隋祉玉聽到顧磐磐那句「會疼人的」,臉色終於好看了點。
不,不止是好看了點,應該說,這幾個字從顧磐磐嘴裡說出來,又是形容他,隋祉玉的嘴角都沒控制住地微揚。
顧磐磐擔心大娘又說出什麼來,趕緊送她來到門外,說:「大娘,你先去忙你的。」
這大娘頷首,她只是見顧磐磐著實招人喜歡,就多關心了些。
顧磐磐又見院裡有水罐,她就用繩子放到井下,提了點水上來。她先嘗嘗,見是正常的味道,又拿出先前在小塘邊摘的荷葉,用洗淨的荷葉盛水給皇帝吃。
李樘那邊其實帶著水囊,但隋祉玉還是就著顧磐磐的手將水喝了,他把玩這荷葉,定定看著她,說:「磐磐,你先前說的都是真心話吧。」
顧磐磐聞言,知道他指的是「他會疼她」之類的,面紅耳赤道:「您也清楚,剛才只是為打發大娘。可千萬別把我說的話往心裡去。」
隋祉玉輕笑了笑,不管她的搪塞,只說:「剛說的話就不認?」
顧磐磐才不想再理他,她又宣告道:「公子,我們是迫不得己在這兒將就一晚。那草蓆讓給你,我在門口坐一晚就行了。」
在隋祉玉看來,那草蓆根本也算不得床。
顧磐磐說完,就要離開去再乘些水,豈料她剛轉過身,就被皇帝抓住手腕,一把拉回去。
顧磐磐撞進皇帝懷裡,她的下巴也被他抬起,他注視她片刻,隨即,她就感覺有什麼在她雙唇貼了一下。
她呆愣片刻,才意識到,之前是皇帝的唇,他的唇瓣柔軟微涼,呼吸間還有剛喝過的荷露的氣息。如蜻蜓點水,短暫相觸,隨即分開。
顧磐磐的耳根頓時燙得驚人,腦中似有流星亂馳,華光如晝,有一瞬幾乎全然空白。她的心也快從嗓子跳出來,皇上這是親了她?
她的目光停留在皇帝那塗朱般的薄唇,他以前也親過她的臉,但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尤其是皇帝的唇離開後,他還朝著她笑了一下,一種叫顧磐磐看不明白的笑意,讓她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