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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喬慈衣並不擔心自己的女兒不能承寵,只是帝王的寵愛能持續多久,又到底有多少真心而已。但即便是嫁給別的男人,也會有相似的隱憂。她自己的出身不好,掌教不會讓她嫁人,門第高些的人家也不會娶她做妻,她的女兒能成為皇后,是她以前從未想過的。
喬慈衣不想提自己,在她看來,容定濯當初在她還是個姑娘的時候都沒有娶她。現在她都嫁過人,他也表露出懷疑,覺得她這些年有過不少男人,就更不可能娶她。不過是圖她容貌罷了。
她這兩天被認女的喜悅沖昏頭,今天突然得知顧磐磐要做皇后,此時靜下來,才想到:
「磐磐,我們以後在外,可不能以母女相稱。娘在月摩國雖是正經人家,此時上京也算來使之一,但到底是個寡婦,你要做皇后,有容家那樣的家世就足夠,母親的身份對你反是累贅。」
喬慈衣不能光明正大認女兒,心裡也難受,但只說:「月摩國地方小,你別看著京中官員表面尊敬各國來使,實際只把諸多小國視為蠻夷之地,許多小國的國俗風氣,也被大允認為荒唐無序,不夠莊重。若你嫁的是尋常世家公子,倒也罷,嫁給陛下為皇后,娘這個身份……」
顧磐磐之前是想到這個的,她是覺得,若是能讓爹將娘親娶進門,就不存在什麼問題。她正要說話,聽喬慈衣又說:
「磐磐,我們就對外宣稱,我是你的姨母,這樣,我對外聲宣稱的年歲,也是對應得上的。」
顧磐磐微愣,她思索片刻,只好先點頭答應,父母的事,還只能她回頭找父親打聽清楚,兩人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才好從中慢慢調和。
否則,光她一個人著急,也沒有用。
母女又絮絮說一會兒話,有母親在身邊,顧磐磐頭沾著枕,不久便睡著。
——
另一邊的容定濯,也是幾乎一夜沒有閉眼,一直在想顧磐磐的婚事。
喬慈衣說的話他也其實也考慮過,不過最終都被心裡別的聲音給壓下去。
皇帝鐵了心要娶,女兒一心想嫁,喬慈衣也支援女兒,容定濯獨自想了整晚,歷來決斷強勢的男人,竟也有些動搖。
第二天,宮裡和禮部就都陸續來人到容家,開始走大婚前的執禮流程。
容定濯見這速度,就知皇帝為娶顧磐磐,是一切早有安排。
他又見顧磐磐已是一個安心待嫁的狀態,想著喬夫人的話,思慮之後,並未有所動作。
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是因為容相,才要立顧磐磐為後,見到容定濯,自然都是越發恭敬,並且一迭聲的恭喜。
容定濯心裡不悅,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倒沒有什麼不樂的反應。
隋祉玉這頭,則是一直提防著容定濯和邢家等世家作梗生事。他身邊的孟宏簡等人倒是已被他說服。
立後詔書下得突然,對有些人來說,猶如一記悶棍敲在頭上。經過一兩天過去,許多醒神過來,該動作的也有動作。
——
觀星臺少女被殺的案子,很快有新進展。
這次死的少女身份低微,並非楊晴鳶那樣的貴族出身,而是澤州的一名農家女,不知被何人擄上京,殺害在觀星臺附近。
這個農家少女與楊晴鳶僅有的相同之處,就是兩人皆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的少女。
兩名少女都是被長針刺入風池,體內的血從奇怪的符紋流出,浸入土地,現在看來,像是一種獻祭似的死法,約莫是在做什麼巫咒之術。兩人死的地點都是漓河旁,少不得的確是針對龍脈而來,或者說,是針對陛下而來。
不過,也有可能並非是破壞龍脈的風水,而是有什麼秘術,是接此吸納龍脈的福氣。
容定濯將調查的結果稟告皇帝,隋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