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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差不多有一年沒有回去了。
溫瑕回到秀水已經是中午12點,她打了車回家,爸爸看到她回來又是驚喜又是責備,&ldo;怎麼回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還好家裡的飯總是煮有多的。&rdo;溫瑕只是笑,並不反駁。這一路上她都在想亂七八糟的事,壓根就忘了給家裡打電話。吃了飯,顛簸了半天的溫瑕累得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一覺醒來,太陽剛剛滑落天際,小城的燈光就已經點亮了馬路兩旁。溫瑕吃了晚飯,看著西邊暗紅色的天光映照著稀稀落落人世的光影,迷迷濛蒙的仿若隔離塵世的夢。她下了樓,踩了一輛共享單車,搖搖晃晃,慢慢悠悠地騎行在路上。夜風很好,她的心靜悄悄的,有一股頗為讓人心動的散漫和自由。
秀水一中門口的霓虹燈已經亮了。她將腳踏車停放好,走到門衛大叔處。大叔竟然問她是不是請假回校的學生。她笑了笑,說不是,是畢業多年回來看看而已。大叔也笑,畢竟她長得比較像個孩子,這麼多年彷彿也沒怎麼變,依然是一團孩子氣。她掏出身份證,依著規矩登記訪問。大叔問她,怎麼挑了個晚上的時間回來。她說,明天就要去a市了,突然想回來看看母校。大叔很溫和地說,很多離開這裡的學生都曾回來看過,還特意囑咐她不要太晚,怕回去的時候不安全。她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她走過那又長又寬的主校道,兩旁的芒果樹龍眼樹依然高大蔥綠,在黑夜裡儘是沉沉的暗影。她在籃球場上站了一會,想起高一的時候看高三的學長和老師們打球的情景,恍如昨日。她又溜達著來到了足球場,在綠茵草地上盤腿坐下,看著主教學樓裡明亮的燈光發呆。
晚風一陣陣地吹過來,整個校園裡裡除了蟲鳴鳥叫沒有別的一絲聲音。她想起高三那會和徐悠悠坐在這裡談心,不留神被個孩子撒了一頭的沙子,真是窘迫又無奈。當時其實是生氣得很的,只是跳著腳卻不知道從何罵起。
溫瑕笑了笑,長長嘆了一聲。兜兜轉轉,已經過了十年。
溫瑕走時正好下第一節自修,冷寂的校園熱熱鬧鬧起來。她在一片人聲鼎沸裡走過一路光光影影回了家。秀水還是從前的秀水,一中還是從前的一中,只是再也沒有她的故事,也沒有他。
年少有時,是無法逆行的光。
溫瑕踩著腳踏車,在一路飛過來的光裡,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第 2 章
&ldo;從開學到現在,我們班委在班級工作方面一直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沒有在學習和生活等各方面給大家起帶頭作用。在這裡,我們尤其感謝溫瑕同學對我們的批評指正……&rdo;陳建林此話一出,班裡的同學齊刷刷地轉了個頭看向了溫瑕的方向。在這些目光裡,驚訝有之,敬佩有之,嘲笑有之。
被點到名字的溫瑕停下手中的筆,面無表情地直起腰來,眼神冷冷地環視了一圈正帶著各色表情看向自己的同學,那些看著她的人瞬間轉過身子,不敢再看她一眼。溫瑕嗤笑一聲,轉過頭來看著講臺上一邊還在聲淚俱下地反思著自己如何不稱職一邊又在偷偷打量著她的班委,譏笑著放下自己手裡的筆,袖著手靠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講臺上的人,彷彿在看一出人間鬧劇。
只是不巧,這齣鬧劇的始作俑者成了自己。
溫瑕看著他們假模假式的鞠躬道歉,似有似無地嘆了一聲。
21班,一個在年級裡不管是哪一項都幾乎是倒數的班級,其犯錯的範圍幾乎涵蓋了所有學校班風班紀的考察專案。早讀午讀遲到人數年級最多,上課睡覺人數全年級最多,考試作弊人數最多卻還是成績全年級倒數第一,就連報名文化體育藝術節各項活動的人數都是全年級最少的一個班。
年輕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