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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月嫣然一笑:“樓公子有令,靈月自當從命。”
步出白雲觀,他們沿著附近溪流,慢慢朝著上游走。
靈月走在前頭,樓適桓走在後頭,她一邊走二邊彎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種子,渾然不覺樓適桓深情的眼光繞著她打轉。
突然,她回過頭來,笑的像孩子般,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她舉起手,手心中有著不知名的種子,呈硃紅色,十分妍麗。
“你知道嗎?”他問。
靈月笑著搖搖頭。“我不知道。”
“枉你從小生活在附近,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你知道?”靈月挑眉,一臉懷疑。
“我當然知道!”其實,樓適桓對花花草草並沒有很深的研究,他說他知道,只是為了藉題發揮,信口開河罷了。
他從她手心中拿起一顆種子,笑道:“你瞧,這種子是紅色的,看它的模樣,也不像是紅豆,所以羅!這就是‘相思豆’!”
“相思豆?”
“錯不了!有句詞就跟這小種子有些關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說到這裡,他還特地“瞄”了她一眼,擺明了這句詞是念給她聽的。
靈月登時臉色大紅,忙背過身去。
“那句詞寫的是‘紅豆’,關‘相思豆’什麼事?”
樓適桓大笑:“這倒也是,這和紅豆、相思豆沒有關係,倒是與我有那麼一點關係!”
“哦?”靈月斜睨著他,神情嬌俏,煞是逗人。
樓適桓正經八百地道:“我住的客棧離這兒有十里遠,而這片相思林,離白雲觀卻不到一里。說實在的,想來,我還真有點嫉妒,倘若我能將這片相思林除之而後快,在此搭建一幢簡居,並且把窗子面向西方,對準白雲觀,如此一來,還要這相思豆做什麼?想必三日後,天下相思林都因我而絕種了。”
她一怔。“樓公子”靈月低嘆。
以往她再如何千思萬想,也不敢奢望樓適桓是與她認真的,他似有若無的感情,她只能逼自己一笑置之,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一次比一次更為濃烈的表白,她又不是木頭人,再遲鈍也能感受到他的真情真意!
她怔怔地凝視著樓適桓俊逸昂揚的臉龐,千言萬語,竟不知道如何表達。
他陽光般的笑容隱斂了,深邃的眼眸中像燃起一把烈火,既熱烈又痛楚。他望著她楚楚動人的絕美容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她緊緊摟向自己懷中,吸取她身上醉人的檀香,以平復他心中翻滾騰湧的激情。
聽著地激烈的心跳聲,靈月的呼吸紊亂了。被他擁進懷抱中,這是她始料未及的,雖然心底有千百種聲音告訴自己──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何等的逾越、何等的輕薄!但是,她又怎能、不遠逃避他的深情?
明明知道她不該動了凡心,明明知道他們之間有著千里萬里的距離,可是……那卻都無法改變她已將芳心暗許的事實!
他的行動力是驚人的,儘管兩人的背景有著千里之遙,但絲毫不能阻止他的決心!隔著一道無影的鴻溝,他還是抓住了她的心,不容她逃避,也不容她躲藏!身世背景相差懸殊,他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心只交給她一個小女尼!
“樓……樓公子”靈月低喚。
樓適桓笑道:“還‘樓公子’?當真這麼絕情,連我的名字都不肯喚一次?”
靈月不知該如何是好,臉頰霎時嫣紅似火。
“靈月……”他低喚她的法名,嘆息之聲在耳畔縈繞不絕。
她半低著頭,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待她再度抬起頭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已是氤氳一片,當真教人打從心裡愛憐。
“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