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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湧出淚珠,惹得貴人鼻子發酸哭了。
李晶晶抱著賀氏的大腿,道:“娘,你還沒有沐浴吧,那快去啊,別不沐浴睡覺夜裡燻著姨哦。”
貴人抹淚道:“我不會嫌你娘。”
賀氏破涕而笑,給曲氏打了招呼,就挽著身上香噴噴的貴人去了客房,把急匆匆趕回來李老實、李雲青都甩在一邊不管了。
夜深人靜,客房裡傳出嚶嚶的哭聲,貴人與賀氏側躺在床,面對面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許多年前冬季的夜晚,在長安陰暗冰冷的牢房,她們分別時的最後一晚,餓著癟癟的肚子,坐在鋪著落有血跡乾草的地上,縮著瘦弱的身子緊緊挨著。
同一牢房十幾個罪官家眷已經先後被官兵帶走,都是送去當官伎或是軍妓。
那些女子都曾是長安城貴族高官的妻女,談吐高雅,精通詩琴書畫,身份尊貴。
有個性烈的女子年齡比她們大三歲,身體已經發育了,被官兵摸了一把胸,當時就烈性的一頭撞死在牆上。
貴人輕聲道:“怡娘,還記得孃的遺言嗎?”
賀氏回想到生母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卻不得不吞毒而亡,淚水潮湧,哽咽道:“一定要活下去,保住賀家血脈。”
“我們都活下來了。”貴人輕嘆一聲,“可是我們怎麼保住賀家血脈。”
客房裡突然靜了下來,姐妹倆都心知肚明。
貴人如今是國公府嫡子的原配正妻,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就算生十個兒女,也不可能有一個隨了她姓賀,何況她身體如此差,再次懷孕生子會要了她的命。
賀氏倒是生了兩男一女,李老實一切聽她的,可是曲氏將子嗣看得很重,肯定不會同意孫子孫女改姓賀,只有等著李炳回來才能開口提此事,最終能不能成,完全要看李炳。
良久,賀氏淚眼幽幽,道:“姐姐,你的身子不太好,明個讓晶娘給你把把脈。”
貴人好奇的問道:“晶娘小小年紀,是如何當了藥師?”
賀氏一說起小女兒,臉上立刻浮現笑容,興奮自豪的從李晶晶一點點大對藥草感興趣說起,一直說到白雲觀道教首席大藥師元洪子代師收下李晶晶做記名弟子。
貴人聽得認真,時而微笑時而讚歎。貴人說起唯一兒子,賀氏也是笑著傾聽。
不知不覺姐妹倆說到了夫君,貴人道:“我成親之夜就給你姐夫說過,你若納妾,我便自請下堂。他如今外頭有人,只是不帶回家。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賀氏輕嘆一聲,勸道:“姐姐,以姐夫的身份、地位,能做到這樣,可見還是對你心懷敬重。”
貴人淡淡道:“眼不見為淨。我不知他對我如何,我是對他無心。我的心都用在教導興郎。”
賀氏贊同的點頭道:“母憑子貴。姐姐,你這樣想就對了。”
次日賀氏比貴人先醒來,瞧到已是日上三竿,將貴人搖醒,笑道:“你還說比我先醒呢。”
貴人打了個呵欠,含糊不清的道:“我以前在府裡都睡得很輕,怎麼到了你家睡得這麼沉,連夢都沒有。”
她怎知昨晚李晶晶已在她喝的水裡悄悄放了助睡眠的寧神粉。
賀氏俯身親密的摟著貴人,撒嬌道:“姐姐,你在我家多住幾天,我有很多話跟你說。”
貴人慵懶的抬抬哭得紅腫的眼皮又閉上,伸手撫摸著賀氏的烏髮,道:“你婆婆縱著你,家裡大小事,都不用你操心。我可沒你那好命,我婆婆雖在長安,可是潭州府裡我婆婆的婆婆要我侍候,一大家子人等著我支派活。”
昨晚貴人已跟賀氏說了。
正經的國公府在長安,潭州國公府住得是秦國公的生母明氏。
明氏只生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