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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們很早就起身向函館進發。原來估計傍晚時分能到達的,不料竟那麼費時間,眼看著都快深夜了。他事先已查過時刻表,末班輪船的開航時間是零點四十分,反正趕得上也就不太倉促。他們在離函館大約二十公里的大沼公園稍事休息。
永山撿起一張別人留在椅子上的報紙,是今天早上的中央報。永山翻報紙的手突然停住了,心臟猛地‐跳。
&ldo;跋涉荒野兩千公里的狗和流浪漢
‐‐從兇徒手中救出兩名姑娘&rdo;
報紙對事件作了詳細的報導。
永山和格羅的照片也赫然印在上面。
永山放下報紙,神情恍惚。事態嚴重了!那篇報導從格羅在去來牛奄奄一息開始,把它怎麼和棕熊死鬥,捕野鴨的特技,和海狗的拼搏等情形寫得詳詳細細,最後還提到了兩名姑娘遇救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文章的焦點對準了格羅,介紹了這條和主人失散的獵狗如何歷盡苦難,直奔東京而下的事跡。
和格羅結伴同行的是一個身無分文、步行奔東京的中年流浪漢。
永山對照片上自己弊衣蓬髮、鬍子拉碴的樣子產生了一絲希望。他瘦多了,和當時在通產省任職時已完全判若兩人。不用說舊時的同事,只怕連他的家屬看了也認不出他來。
‐‐可要不是這樣呢?
現在怎麼想都沒用。
稍事休憩後,永山出了公園。
深夜時分,他們到了函館,末班船已經開出。永山在函館車站附近的小攤上吃了點東西,給格羅也買了雞蛋、火腿。
那天夜裡,他們溜進停車道四布的車站裡打盹,準備明天一早就上船。
&ldo;這是津輕海峽,格羅,明天我們就能坐船回本土了。要是你一個,你八成是過不了海的。你救過我好幾次,可我對你也是有用的啊。明天就到家了,睡吧。&rdo;
永山對格羅說。
耳邊能聽見大海的波濤聲。重油和瀝青混雜的氣味中還夾著一股鏽鐵軌的氣味。
大約在永山和格羅離開吃食攤十分鐘以後,來了兩個男人。
那兩個人打聽有沒有一個帶著狗的中年人走過,一聽說他們剛才還在這裡吃過東西便急急離去了。臨走前他們聲稱是動物愛護協會的成員,是來保護一條從兩千公里外的遠方奔回故鄉的狗的。
擺攤頭的老頭想起了報上那條新聞,發覺剛才在這裡吃飯的中年人和狗很可能就是。不過他發現這兩個人不像是什麼動物愛護協會的,這兩個人目光兇狠,若說是動物虐殺協會的,那才差不多。
凌晨兩點多。
兩個身穿黑衣的人在國鐵函館車站裡悄沒聲息地移動。他們從中心碼頭進門,沿岸壁進入機關區,一路借暗影匿身朝車站方向摸去。
永山裹著毯子睡著。白天走累了,一倒地便呼呼入睡了。
他被‐個聲音驚醒了。
緊挨在身旁的格羅低低地發著威。他睡昏了頭,以為又遇上了棕熊,趕緊跳起來。海港特有的氣味流進他的鼻孔,永山這才想起這裡是函館的碼頭。對於棕熊的恐怖已滲進他的神經裡去了。
永山發現眼前站著兩個男人,格羅的低鳴是衝著他們發的。格羅沒有發怒,發出的只是警惕的低鳴。
&ldo;啊,對不起。&rdo;
永山以為是車站裡的巡邏人員。
&ldo;沒關係,你是後藤要吉先生吧?&rdo;
一個人問道。
&ldo;是的。&rdo;
電燈在遠處,看不清那個人的相貌。
&ldo;請到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