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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過一回，又吹了吹涼風，關妙已經舒服多了。

&ldo;警方真是太強了，你們看見屍體居然沒有一點反應！&rdo;關妙緩緩喝下一口水，止不住嘆道。

&ldo;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rdo;翟啟寧淡淡開口，&ldo;你若是見得多了，自然也會變得淡定。可是比起世界上多兇案，肯定是更願意誰都不要習慣這樣的場景。&rdo;

一瞬間，翟啟寧的身影在關妙心裡忽然高大起來，同理，還有許棠棠、陶陽、王大雄……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你看不見黑暗，是因為有人正竭盡全力，把黑暗擋在你我看不見的地方。

說得不正是他們這樣的人嘛！

休息了一下，再走進審訊室時，關妙容光煥發了許多。

然而許棠棠的審訊，似乎並不順利。

&ldo;這徐萌，就是一隻不怕開水燙的死豬，問她無關緊要的問題，她倒是照實答了，可一問到關鍵的地方，就說不知道。&rdo;角落裡，許棠棠低聲吐槽。

徐萌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連帽短袖衛衣，兩隻手插在兜裡，挺直了脊背，雪白的脖頸高高昂起，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一點兒也不像接受調查的嫌疑人。

翟啟寧走過去，坐在她對面：&ldo;徐萌是吧？你和厲卉是怎麼認識的？&rdo;

彷彿是隨意聊天的語氣，翟啟寧故意放鬆了姿態，想創造一個容易讓人鬆懈的情況。

徐萌的目光疏離，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翟啟寧，翻了個白眼：&ldo;你不是關妙的男朋友嗎，有什麼權力來問我，滾遠點！&rdo;

&ldo;我同時還是警方的顧問，自然有權力主持審訊，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和厲卉怎麼認識的？關係怎麼樣？&rdo;

徐萌的唇邊浮起一抹冷笑，半信半疑地問：&ldo;據我所知，你也是嫌疑人吧，現在洗脫了嫌疑嗎？&rdo;

看來，她私底下沒少跟去電視臺調查的警察套近乎，打聽得一清二楚。

翟啟寧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鎮定，絲毫不見一絲被戳穿的慌亂，不疾不徐地講：&ldo;可我沒有殺厲卉的作案時間和殺人動機啊。&rdo;

這是他聰明地偷換了概念，並不明確回復，自己是否已經洗脫了嫌疑，反用另一個不甚相關的問題來佐證。

可徐萌的眉間微蹙，眼神也倏然變化，凌厲了幾分，注意力全放在了厲卉被殺這個訊息上，自然不會再想著追問翟啟寧的審訊資格問題了。

徐萌是忽然被逮捕的，並不知道警方已經找到了厲卉的屍體，倉促之間聽說這個訊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ldo;看來，你好像早就知道，厲卉已經死了，是不是？&rdo;翟啟寧目光如炬，一直緊盯著徐萌的臉，不放過她哪怕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在翟啟寧的言語攻勢下，徐萌反而放鬆了下來，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嫣然一笑：&ldo;噢，我不知道啊。&rdo;

一副&ldo;你逮不住我把柄，能奈我何&rdo;的表情。

翟啟寧微微頷首，毫無預兆地問起了另一個問題：&ldo;那你認識陸行思嗎？&rdo;

&ldo;認識。&rdo;對於無關緊要的問題，徐萌的確如許棠棠說得那樣，極為配合，照實而答。

&ldo;那你和他什麼關係？&rdo;

&ldo;不知道。&rdo;徐萌嘟嘟嘴，睜大了眼睛，飽滿的肌膚像是枝頭剛成熟的蘋果，充滿了生機勃勃的意味。

然而，這樣一張可愛的臉，說出來的話，卻讓許棠棠想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