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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謹不敢出去跟一個醉漢當面對峙，只能多次跟公寓管家投訴，可對方卻打起了太極，說事後問過樓上那男人，男人說是喝了酒，腳步不穩才不小心碰到的，不是故意，只能讓對方下次注意一點。

佟謹氣得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劉乾沙結束述職會議回來，佟謹每天上班都在擔心被對方喊進辦公室，每到半夜閉上眼就開始擔心下一秒毫無預兆的拍門聲。

那段時間佟謹覺得快被生活逼到了懸崖邊緣，腦神經就像懸掛在崖邊的一根細繩，稍微掛上一顆落石就得崩。

佟謹又一次地被黑夜中的一聲巨響驚醒，她睜開眼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單間，她平靜地開啟手機，凌晨三點十五分。

佟謹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睛被手機螢幕的光刺得酸脹無比。

她先是登入求職軟體將之前收藏的幾家公司一鍵投了簡歷。

然後開啟了手機裡存有的一個租房軟體，開始逐步篩選條件，將符合要求的出租資訊逐條點選瀏覽。

那晚彷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佟謹心中做了決定，便每天只要有空就會登入租房軟體不停刷房源。

劉乾沙自從從總部回來後，可能被委派了什麼任務，自個兒忙前忙後，少了招惹佟謹的空隙。

所以目前最緊迫的，是搬離那棟住著個有暴力傾向醉酒男人的公寓。

陳曉麗在午休的時候看見佟謹滿屏地刷房，問她：「要搬家嗎？」

佟謹看著要不偏遠到幾乎要離開北城，要不就破爛得像電工房的房源，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陳曉麗湊過來一起看，「你預算多少？我之前租房的時候看了不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

「三千以內吧，最好可以兩千五以內。」

北城的房價近乎天價，在五環內單間的價格幾乎都在四五千，三環內的更高，陳曉麗聽了「啊」了聲，「難了點啊。」

何止難了點，佟謹目前為止就沒見過一間離公司通勤時間小於四小時的。

佟謹咬牙嘗試將房租範圍擴充套件到三千五，仍舊沒看到靠譜的。

就這樣又持續了一週每晚被拍門騷擾的日子，佟謹深刻體會到了一種無力感。

因為貧窮而不得不向生活低頭的無力感。

程明依舊遵老闆囑，每天風雨無阻地跟尊貴的客人傳送最真誠的問候。

儘管對方每天都把lke總裁唯一特助、年薪高達百萬的他晾在一邊。

sun：早安，祝您今日能渡過愉快的一天[鮮花][鮮花]

sun：如您有需求，我願意為您提供一切的幫助。

佟謹是在擁擠的地鐵一號線上收到騙子的每日問候。

她看著對話方塊裡像是冷笑話的話。

鬼使神差地，面無表情摁開了鍵盤。

j：北城三環內，月租兩千五的房源，你能找到嗎？

佟謹像是找到了贖回騙資的路子，隨即補充到：如果找不到，那麻煩把我那錢退我。

程明以為是接到了什麼大業務，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過……北城三環內，月租兩千五的房源？

sun：您說的是美金嗎？

佟謹第一次在公共場合有想開麥罵人的衝動！

j：人！民！幣！

程明片刻為難地愣住後，年薪百萬的特助頭腦立刻冒出了老闆在北城的那十幾套的空置房源。

第五章 死馬當活馬醫

藺馳一身硬挺西裝，面無表情站在電梯口前，身旁是一位業務總監在跟他講述某個專案的進展，語速很快，條理清晰，讓人感覺置身於高壓底下的緊迫感。

總監報告完畢，藺馳淡淡「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