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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大口喘息著,似乎還深陷在夢裡那場車禍中,驚魂未定。
江聿倚坐在床邊椅子上,他已經兩天沒閤眼,剛才不小心睡著,卻在聽見床上傳來動靜的剎那間立刻睜開眼,他撲到白夢眠身前,發覺她已經醒來。
「你醒了。」
江聿整個人憔悴許多,不知是不是她昏迷期間他都沒空打理自己,下顎竟冒出青色的胡茬。
「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什麼?慢慢說,不著急。」江聿接了杯溫水,細心地插了根吸管餵到白夢眠嘴邊,「先喝點水。」
白夢眠的確口渴,她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舒服許多。
「江聿,我想起那天的車禍是怎麼發生的。是我爸,他約我去一條沒交付的新馬路。他問我要錢還債,我拒絕了,他開車追上來,結果……」白夢眠咬了咬下嘴唇,不願意承認卻要面對,「是他撞了我。之前我車禍剛醒來時,記憶中曾出現過一輛車朝我衝撞……那不只是臆想,而是我潛意識中不願意承認我的親生父親竟然要害我。」
回憶起那一幕,白夢眠眼神悲傷而孤絕。
江聿握住她冰涼的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你出事後,那輛撞你的車我讓人查過,但事發路段沒有攝像頭監控。車子最後查到是套牌,被丟棄在距離事發地點三公里外的偏僻垃圾回收場。」
江聿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一分,他拉著她的手貼近自己的額頭像是懺悔。
「對不起,那天我不應該一時氣急在那張紙上籤下姓名,我也不該說那些狠話……你出事那天,我趕去醫院看到你插滿管子躺在重症監護室裡奄奄一息,我恨不得去死……如果你不再醒來,我要怎麼辦?我恨極那天簽字的自己,假如我沒有賭氣,沒有在離婚協議上簽名,也許你會留在家裡,根本不會出門……」
白夢眠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浸濕她的手掌。
那麼高傲、強硬、果決的男人,正在為她流淚。
「我守在監護室門外,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一切重來一次,我一定全部遂了你的心願,只要你能健康快樂地活著。」
白夢眠被打過鎮定劑,額頭傷口也用麻藥敷過處理過。她渾身軟綿綿,無力但努力抬起另一隻手,覆蓋在江聿的頭頂上。
她輕輕拍了拍他硬茬一般的短髮:「吾之信徒江聿,本女王赦免你的罪。以後不要這麼想了,事情一旦發生就沒有如果,我們都應該接受事實,然後向前看。」
白夢眠說完放下手。
江聿抬起頭,眼眶濕紅地看著她:「對,我是你的信徒,但你只許有我一個信徒。」
白夢眠轉了轉眼珠,笑起來:「這個我還要考慮一下。」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難道你還想嫁給別人?」
白夢眠抿起嘴角,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聿起身便要問她進一步討要說法,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咦?已經醒來。」
「應醫生。」白夢眠見應田懷從門外坐進來,她好奇問,「江煙沒和你一起來?」
「小煙在樓下買飲料,一會兒上來。」應田懷看向江聿,「這下該放心了,那邊我和鄒斐一起替你處理好了,人已經收押在看守所。」
「嗯。」江聿點點頭,又不放心地望向白夢眠。
白夢眠低眸若有所思。她當然知道應田懷說的人是誰。
「你想親自去見見他嗎?」江聿問。
白夢眠搖頭:「不了,法律該怎麼制裁就怎麼判決他。」
白夢眠在病房裡住了一週。這段時間江聿每天下班都過來,整晚睡在病房裡的沙發上。白夢眠讓他去套房小房間裡睡,裡面有專門給陪護人員過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