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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藥不屈不撓說:「陛下,晉國並不是國力空虛的時候,它與大夏差不多是同時立國,開國太_祖也是馬上皇帝,前次欲破雁門而不得,這次劍指應州和朔州,這些皆是連結漠北和中原的要地,晉國豈能不嚴防死守?打下來勞兵費餉,還不一定能贏,臣以為不是善策。」
蕭邑澄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們大夏的騎兵,兵餉沒有南蠻子那麼費。這事且不論,今日太后在朝堂上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你再說和談的話,太后就要你『報答』先帝的知遇之恩,你打算如何應對?」
王藥不覺一挑眉,揣度著皇帝的意思,好一會兒才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蕭邑澄一臉失落,半晌才有些焦躁地對外頭說:「今日怎麼這麼燥氣?取水來。」又對王藥揮手道:「你走吧。」
王藥應了聲是,轉身離開的瞬間,他眼尖地突然看到刺繡屏風後一抹熟悉的影子,不由頓了片刻。那影子似乎毫無顧忌,沒等王藥出門,已經轉到皇帝身邊,低聲嗔怪道:「陛下這麼大聲幹什麼?雖然周圍的人都遣開了,難保沒有聽壁角的——如今各處的人色,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聲音婉轉低沉,帶著令人舒適的嫵媚,王藥不覺喉結一動,腳步又滯了滯。
皇帝長長一聲嘆息:「還不是……擔心你……」
王藥決然轉身,直視著跪坐在皇帝身邊,穿戴著孝服的完顏綽,朗聲道:「陛下,大臣殉葬先帝,道理上駁不過。不過,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又膽大包天地瞥了一眼姑射仙子一般的完顏綽,才低頭道:「臣失禮了!」
☆、出征
完顏綽囅然一笑:這個人,還真有點書呆子氣!
北邊的契丹族,不像中原漢族那麼注重男女間隔的大防,尤其是皇帝蕭邑澄回頭時,恰見完顏綽低垂著螓首,專注地調製著奉給他的奶茶,便絲毫沒有多想。完顏綽細心地吹掉上頭的浮沫,低聲對蕭邑澄說:「當心燙,不能喝得太快。」滿眼都是少女望著心上人時的崇拜愛慕。蕭邑澄見她的模樣就是魂飛魄散,目不轉睛,看都不看王藥,只吩咐道:「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藥彷彿眼睛酸脹似的,使勁眨了眨,不言聲就離開了。
書房只剩下蕭邑澄和完顏綽兩個人,蕭邑澄一把丟掉杯子,猛地把完顏綽抱在懷裡,貪婪地親吻了起來。完顏綽任他輕薄了一會兒,心裡卻不知怎麼有點落寞感,王藥的眼神,冷淡得幾乎沒有溫度,也似乎早已忘記了他們曾經的春宵一刻,更似乎帶著對她的不屑。完顏綽不由推開蕭邑澄,低頭間已經泫然:「陛下,好了!非要為我惹是非嗎?」
「阿雁……」
「太后那裡,就是怕陛下太喜歡我,凡事言聽計從,就和先帝當年對太后一般——太后可能允許陛下對我言聽計從?那置太后於何地?」
說白了,完顏珮要掌權,不僅要掌權,還要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兒子,所以,哪怕是大權有旁落的一絲可能,都要扼殺在搖籃裡。
蕭邑澄也是二十歲的人了,這些朝堂後宮的道理哪有不懂的?他既是害怕,又是不甘,剛剛上來的那點勁頭一下子洩了氣似的,頹然地鬆開手,還嘆息了一聲。
「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完顏綽看著皇帝明亮起來的眸子,突然很是理解太后的心思:權勢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她現在沒有權,卻掌握著操控人心的法術,她要借著大樹,藤蘿似的一步步攀爬到她要的最高位。
王藥——
她不由嘴角一翹,興致勃發起來——總有一天會成為她的囊中之物,供她享用,而不必在盤旋於其他人中間。她偏過頭,用嚴肅的神情對皇帝說:「法子不太好,可也是我能想起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