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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正朝說隋阮都快得精神病了:&ldo;看誰都在瘦,一瘦就是胃上出了問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個胃鏡再說。你媽現在就這觀念。&rdo;
隋阮沒好氣:&ldo;老寧你自己沒同情心就別秀冷漠了行嗎?&rdo;
寧正朝對寧也聳聳肩,不說話了。
不能跟更年期的女人吵。
小滿她爸媽陪著她出去了,薛東翰來回跑,一個月裡有半個月在國內,半個月在國外,特別的累。寧也偶爾給他打個電話,他連聲音都帶著倦意。
春天快過完的時候,有一次他剛從國外回來,心情差極了,找寧也出來喝酒也忍不住說到小滿:&ldo;不是很好,瘦的皮包骨頭,像個小老太太似的,我回國之前她一個模樣,在國內呆半個月,再出去見她就又是一個樣兒了。&rdo;薛東翰也是壓力特別大,跟寧也還能多說說話,說著說著就哽咽了,&ldo;你見過骷髏模型吧,真的,不是我說的難聽,就像在上面貼了層皮似的,人樣都變了。&rdo;
寧也聽的心如刀絞。
薛東翰換口氣:&ldo;全身擴散轉移,疼啊,一整夜一整夜疼的睡不著。我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啊,從小到大她要星星沒人給她月亮。小那會兒被新紙在手指頭上淺淺割一道,舉起手來跟我撒嬌,說哥哥好痛呀,吹吹就不痛啦。現在我明知道她疼,半夜醒來病房裡黑漆漆的,聽見她壓著聲音抽冷氣,疼成那樣都不吭聲了。她坐著躺著都疼,本身也疼,骨頭硌得也疼,一天連半碗稀飯都喝不下去,全靠營養液吊著。但是營養液不光營養她,還營養癌細胞呢,越用營養液癌細胞擴散越快。他媽的怎麼就有這麼毒的細菌呢!&rdo;
說完了擦把眼淚,一口悶一茶杯白酒,小二兩。
喝完了像噎著了似的,閉著眼一下一下捶心口,好半天喘口氣:&ldo;真他媽疼啊……&rdo;
太痛苦了,這樣一刀一刀被割在心上的感覺太痛苦了。
寧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陪著也一口喝掉了。
兩個人喝水似的用茶杯喝,一杯二兩一瓶也就五杯,來來回回幾次就醉的爬都爬不起來。
齊煊樓知道寧也去見薛東翰,掐著時間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於是專門過去接他,進包間門一看桌子側面靠牆邊擺著一溜白色瓷瓶子,上貼紅色底上間條的標籤,數了數,五瓶茅臺,再看到桌上還有一瓶,不知道喝完沒喝完,沒忍住罵了句&ldo;操&rdo;。
再看寧也在沙發上躺著,薛東翰在地上坐著,胳膊肘還知道搭在沙發座椅上墊著,都皺著眉頭睡著了。
齊煊樓過去拍了拍寧也的臉,完全沒反應的。
又拍了拍薛東翰的臉,也沒反應,齊煊樓左邊拍一巴掌右邊拍一巴掌,氣得硬是趁薛東翰不知道,扇了他兩巴掌:&ldo;兩個人六瓶,媽的53,不要命了是不是?!&rdo;
他給兩人善後,在樓上開了兩間房。他先找人把薛東翰扛到樓上房間裡去,自己背著寧也把寧也送到隔壁房間裡,折騰得出了一身汗,轉念一想又怕出意外,重新把寧也背到薛東翰的房間裡。
三個人住一間,他今晚別想睡覺了,只求不用叫救護車就好。
他還從來沒見寧也喝酒喝這樣多。
四點之前薛東翰和寧也睡的神志不清,齊煊樓起來摸了好幾次他倆的心跳,差點兒沒嚇死。過了四點之後感覺他倆的酒散了些,不再是直挺挺躺著了,而是偶爾也會翻個身,踢被子。
齊煊樓這才放下心來,稍微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剛到七點。
床上躺著兩個巨型汙染源,新風系統的換氣速度都趕不上酒氣排放的速度,一屋子的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