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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兒的學長？&rdo;外公問道。要知道，程宇非已經是十四中裡最大的一波了，哪還有什麼學長。畢業的學長？

&ldo;科大的學長。&rdo;程宇非接著道：&ldo;之前，學長借了科大的學生證給我。讓我可以去圖書館上自習。然後就-&rdo;

&ldo;噢-&rdo;外公點了點頭，表示瞭然。

程宇非又在廚房門口站了會兒，看外公不再說話，遂自己憋出了一句：&ldo;要，要我幫忙嗎？&rdo;

&ldo;啊。&rdo;外公聽到還愣了一下，大概是因為平時程宇非在家少言寡語，沒想到還會主動要求幫忙，最後還是回了句：&ldo;不用，你先去洗漱吧。一會兒就吃飯了。&rdo;

程宇非點點頭，走開了。

洗完漱，外公還沒做好飯。程宇非又在廚房徘徊一圈，直到外公擺出讓他幹別的去的手勢，才重又回房間。翻出那本愛你。

想了下，跟外公說：&ldo;什麼時候吃飯？我想出去轉一圈。&rdo;

&ldo;去吧。十五分鐘左右。&rdo;外公回應道。

程宇非拿了書走了出去。下樓，走出樓道。剛整個人浸入冷空氣之中，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連忙蹦了兩下，又搓了搓手，活動開後，立馬覺得好多了。

找了塊兒院裡的石頭坐下。翻開書。

最可憎的是人就此沉入一種麻木狀態。既然你要做的一切都是別人做過一千萬次的，那麼這事還不令人作嘔嗎？

我現在一拿筆就想寫人們的相愛‐‐目空一切的那種相愛。

關於活力，我給你抄一段話看：&ldo;在物質的固有的特性中，運動是第一個特性，而且是最重要的特性，這裡所說的運動不僅僅是機械的和數學的運動，而且主要是物質的動力，生命力，張力，或者用雅各布伯麥的術語來說，物質的al(痛苦)。&rdo;al是哲學上的雙關語，按字面意思是苦悶，是一種促使採取某種行動的痛苦。

生命力，張力，苦悶，促使採取行動的痛苦，這是物質所固有的。人是物質，所以有這種痛苦，對嗎？

&ldo;吃飯了。&rdo;

&ldo;啊？&rdo;身後忽地傳來外公的聲音，程宇非猛地嚇一跳，他居然看得忘了時間。趕緊合上書，邊走邊應聲：&ldo;啊。&rdo;

上樓之後，外婆已經起了。瞥了程宇非一眼，說道：&ldo;飯點兒你瞎跑啥。到點吃飯，不知道噢？&rdo;

程宇非被外公推著默默地走，沒吱聲兒。

平時，三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並不多。程宇非給飯裡面添了水，又扒了些菜進碗裡。把碗端起來，一通狼吞虎嚥，沒幾分鐘，就把碗裡的飯菜吃了個乾淨。

&ldo;再盛點兒。&rdo;外公對程宇非說道。

程宇非點了點頭，去廚房又盛了碗飯回來。接著兌了點兒水，扒了點兒菜，又一通狼吞虎嚥。吃完，把碗拿到廚房。

站到水槽邊，剛要開水龍頭。

外婆操著大嗓門喊道：&ldo;你放那兒。不用你洗，你洗也洗不乾淨，還浪費水。去去去，一邊呆著去。&rdo;

程宇非聽到聲兒，心裡立馬一堵。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感覺，總之挺難受的。

這時，外公端了碗來到廚房，一邊盛飯一邊道：&ldo;幫外公幹點兒活行不？&rdo;語氣全然不若以往的嚴肅，竟還帶著笑。

程宇非驚訝地抬起頭，看向對方。

只聽外公接著說道：&ldo;家裡的幾盆綠蘿都長大了。得換盆了。&rdo;說著，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