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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捧臭腳一樣的點頭:「可不是,可不是!你家臭頭都三月沒捎東西回來了,說是那邊餉銀都開不出,前頭啊,都靠著領軍的諸位將軍爺自己想法子,自己養著軍呢!這話你可不敢說出去知道不?」
老太太卻有軍中的見識,話說的一點兒沒錯兒。
前朝要不是精窮的,也不會遇到天災就亂了國,不亂國也輪不到精窮的新皇爺登基。
七茜兒點頭:「誰也不認得,我跟誰說去?所以新皇爺要先料民,繼而才是穩定內政,穩民心。
您是不知道呢,慶豐城那頭被天老爺毀了,砸的都是坑坑窪窪的,還有那城裡的井水動了脈絡都幹了,您年老有見識,那是不是人跟著水走?」
老太太點頭:「那可不是,就是行軍紮營也得跟水走不是,甭說人,牲口都得飲水。」
這就對了,要的就是這話。
七茜兒蹲下,摸著老太太的手親暱的說到:「就是這理兒啊,奶,您想啊,怎麼動彈,也不能把咱們往沒水脈的地方送不是……如今就是您想走,那也是走不得了。」
老太太有些慌了,她左右看看,只是不相信自己就要在這個莊子紮根了?
她這心裡怎麼就那麼不踏實呢。
「真,真不走了?」
七茜兒點頭:「若我想的沒錯,就不走了,我就是本鄉本土的,我跟您說,慶豐城附近兩條水脈,那邊斷了,剩下這條,就在咱這邊呢……」
她話音未落,老太太呼啦就站了起來。她又蹦到牆頭左右看了,看完才小跑著回來問七茜兒:「真的?」
七茜兒確定的點頭:「真!」
那一剎,真是皇天開眼,陳吳氏信門頂子冒金光,就絕她家不發注大財,都不對不住她這戲年受的苦。
陳吳氏看著瘦巴巴的七茜兒,就愛啊,愛的不成了都,心想,這黃毛金燦燦的,咋就這麼好看呢。
她身子有些抖,哼哼幾聲又扶著石頭桌兒坐穩了這才想,都說我命硬剋死了兒孫,什麼啊,那全然是老陳家福氣不夠接這丫頭的,就得送上幾條命墊吧青雲路。
若不是她,哼!這丫頭也來不了。
瞧瞧,聽聽!這丫頭說的是啥,這是男人話,大道理的男人話啊!
這樣好的丫崽子,竟被她撿了個便宜,老陳家這是如何積德才娶了她,若不是她,能聘回這樣的小乖?
想到這裡,老太太取下腰上的火鐮,對著火石點燃鍋子笑眯眯的砸吧幾下,這心啊她就開始盤算起來了。
那既然不動了,明兒這莊子她就得溜達溜達,盤算盤算了……
七茜兒不吭氣,就安靜的站著等。
她一直等到老太太翻起襖子,從最裡層肚兜兜裡翻出幾塊芋頭幹,好不親暱的都給了她。
恩,這就對了。
陳吳氏滿面鼓勵,還生怕七茜兒不吃:「妮兒,餓了吧,你吃這個墊墊,晚上,晚上……還有好的,妮兒啊……你叫個啥名兒來著?」
七茜兒雙手接過芋頭幹,道了謝這才回話道:「奶,我家裡行七,大名叫個霍七茜,您就喊我七茜兒。」
這老太太的每一口吃的就是從牙縫裡省出來的,她得承情誠心的吃。
如今糧食就是命。
老太太看她受了,心下舒坦,就更親暱的拉著她絮叨說:「我說,茜兒啊……你怎麼知道這些啊,就,就你才將說的什麼皇爺啊,水脈啥的?難不成你爹,還真是那啥狀元?」
說完,她又撈住七茜兒那如爪般,滿是老繭的手反覆打量:「也……也不像啊?」
七茜兒收回手,兩手捧著芋頭乾兒咬吃,她是有些餓了,一邊吃她一邊不在意的揭穿王氏那哄人的假話道:「您聽太太胡說八道,還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