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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熱鬧,倒是映襯地讓人覺得越發寂寥。
同樣不一個過道的距離,中間卻隔了一條名為歲月的再也淌不過的河流,好寬,好寬,像是沒有了盡頭。
高一那一年的聖誕節夜晚,她和連萱都在安靜的教室裡上著晚自習。突然,窗外菸火四綻,驚擾了本在專心做作業的陸子箏。
她側過了頭出神地矚目著那一朵一朵綻放的煙花,一朵開了,一朵散了,一朵又開了,即便短暫,每朵卻都開出了自己最絢爛的模樣……
一張紙條,從過道的另一邊傳來,連萱笑著衝她努了努嘴角。
陸子箏攤開紙條,看見連萱打趣她:做作業不專心喲,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裡,是不是想入非非了?
她微微紅了臉,低下頭一字一字認真地回應她:只是覺得煙花很美罷了,可惜不能好好地看一場。
連萱收到了紙條,很久都沒有回應她,像是又開始專心做作業,無暇顧及她了。
到了晚自習要結束的時候,忽然,一大張紙又隔著窄窄的過道傳了過來。
紙上是一幅畫,皚皚的雪地上並肩躺著兩個長髮女孩,雪絮紛飛,落在她們交纏在一起的烏髮上,絢麗的煙花,一朵一朵綻放在悽迷的夜空中。
那一刻,天上煙花早已散去,萬籟無聲,陸子箏只聽見自己,心花怒放的聲音。
紀瑤站在連萱的桌邊神色神色不耐地等待,連萱卻只是不疾不徐地背起她的書包,微微歪著頭對著陸子箏,是一副溫柔可愛的模樣:“煙花易逝,我本不大喜歡的。但如果是你想看的話,明年聖誕,我們找個好地方,我放一場給你看,想想好像也還不錯。”
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頰邊現出若隱若現的梨渦,是陸子箏在夜裡夢見也會微笑的甜美。
只是,連萱確有先見之明,所言非虛。煙花易冷,人事易分,她們之間的煙花,還不及綻放,便已消逝無蹤。第二年的聖誕未至,她們便已經分散天涯。
那張甜美的笑臉,轉瞬變成陸子箏曾經夜夜夢見淚溼枕巾的苦澀。
這世間,哪裡不是祥和中孕育著危機,上一秒的快樂潛藏著下一秒的痛楚。曾經愈是甜蜜,來日愈是苦楚,期待總有一天會落空成為傷害。心不動,則不痛,不把期待放在別人身上,如此才可避免傷害。
這是連萱給陸子箏上的,寶貴的一課,此生,難忘。
☆、第16章
陸子箏走神太久了,她出神地看了煙花多久,江懷溪就看了她多久,以至於,她回過神轉回頭的時候,江懷溪一時反應不及,來不及收回目光。
為了掩飾尷尬,江懷溪裝作自然地詢問她:“沒想到你這麼有浪漫情懷,喜歡看煙花?”
陸子箏淡淡一哂,翻動餐盤裡的蝦球:“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有一個人欠了我一場煙火,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記了好久好久。”
她看見江懷溪的笑意有些冷凝,若有所思的樣子,又收回了心神,側目正巧看到樓下有小孩蹲在地上玩雪,父母想把他拉走,便轉移話題問道:“會不會堆雪人?”
江懷溪挑了挑眉,反問:“你猜?”
陸子箏抿唇一下笑:“切,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不會。”
江懷溪饒有興趣道:“看起來你很懂,不然你教教我?”
陸子箏笑:“交學費嗎?”
江懷溪為自己空了的酒杯添上了些許的酒,輕輕地晃了晃,促狹道:“那要看你教的怎麼樣了,我一向不做虧本買賣的。”
陸子箏遺憾地搖了搖頭,鄙夷道:“我教的不是技術,是一種情懷,情懷無價,怎會有虧損,你只賺不賠,真是不懂行情。”
江懷溪放下杯子,拿起餐巾拭了拭唇角,道:“情懷倒確實無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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