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墨一樣的黑,星子一閃一閃,屋中的舞會已經進行到了高/潮,青歌向凱撒看去,發現他正被一堆妙齡少女包圍著,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不禁心底一嗤,然後退到了露臺上,沾著夜深時漸漸凝聚起來的露水在掌心畫了個複雜的符號,頓時,她本就因身著黑袍而不甚明晰的身影就隱沒在了黑夜裡。
“我早該想到你。”綠野鴻影抱著雙臂站在陽臺上,言語中情緒萬分複雜:“偌大青族,在十歲時就能做出‘荏苒長秋’陣法的,也只有那位傳言中嬌養於閨中的少君侯了吧。”
“哦,原來你當時也以為我是嬌養的廢物啊。”青歌面無表情:“算了,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鴻影:“就好像你不是似的——等等!不是廢物!你冷靜!”
青歌向來反感被比喻成那種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弱不禁風無病呻/吟的嬌嬌女,乍聞此言立時怒極反笑:“那不如我們把五年前的那場比試繼續了吧,‘驚鴻’?”她的手裡開始凝聚起火光,赤紅的豔色躍動起來,溫度被牢牢掌控在一手之內,溫度高得空氣都開始扭曲。
“那還是算了。”鴻影不著聲色地後退一步:“你脾氣怎麼還這麼暴,這樣可不太好啊。”
“我想提前告退。”凝視半晌,發現眼前的人只是一時嘴賤,並不是有意挑釁的時候,青歌百無聊賴地放下了手:“我想回去看看華色睡了沒,熬夜對女孩子身體不好。”
綠野鴻影似笑非笑:“你對一個小女僕也這麼上心,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青族少君侯是個深情種。”
青歌反唇相譏:“因為她真心對我好。綠野啊綠野,摸著你的良心說話,摸著你那發育不良的、沒有幾斤幾兩肉的小胸脯說話,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她欺身上前,目光洞徹清明,雪亮如月夜下的利刃:“你這種氣量狹小的、從不甘居人下的人,就對五年前的落敗與戲弄毫不介意,前來與我交好?”
“別自欺欺人了。你做不到!”
綠野鴻影一瞬間啞口無言。
青歌還在步步緊逼:“說吧,你來皇家學院是為了做什麼的?”
綠野鴻影別過頭去,眼眶都屈辱得發紅了:“少君侯……”
“嗯?”
“少君侯!”綠野鴻影重重跪在她面前,聲音裡都帶了孤注一擲的嘶啞:
“您要是無法將我納入陣營之下,那麼日後您就只能在皇后的宮闈裡見到我了!”
天旋地轉。青歌感覺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在崩塌重組,她扶著欄杆,從喉嚨中生生逼出一句話:
“綠野長秋……她也好意思去老牛吃嫩草麼?”
她伸出手來對著鴻影嘆息道:“我能幫你什麼忙?”
容色靡豔到幾近魔性的少年抬起了頭,晶藍的眼睛裡一片波光粼粼:“少君侯,您還缺近侍麼?”
青歌剛剛伸出的手便放下了。她用一種全新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鴻影良久,才輕聲道:
“當年那個能與我戰至平手,分秋色的驚鴻……”
“原來已經死了麼。”
青歌把車伕留給了還在舞會中流連不捨的蘇珊,從旁邊的馬廄裡牽了匹奧羅家的馬就極速回奔。向主人告罪的紙鶴便箋還在慢騰騰飛向凱撒的私人信箱,輕裝簡騎的少君侯就已經扔下了手裡的韁繩,三步並作兩步趕回自己的地盤。她連前門都沒有走——因為那樣會驚醒華色,轉而選擇從疏於打理的後門悄悄推門而入。
深夜裡寒氣侵襲,露溼人衣,秋玫瑰綴滿花瓣的高昂的頭已經低垂,青石階上滿是枯葉與露水。青歌輕手輕腳地脫下外袍披上天鵝絨晨衣,束髮的墨玉簪隨手放在窗臺上,然後她輕嘆口氣,看向趴在大廳桌子上,和衣沉沉睡去的華色。
星夜疾馳縱馬狂奔,披霜帶露連夜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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