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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多少錢?當那些人顫顫巍巍恭恭敬敬的遞上支票說:我已經傾家蕩產了,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我作主啊。他往往帶著一種鄙夷不屑的神情看著支票上的數字,其潛臺詞是:就這點兒錢也好意思拿得出手?真當我是為人民服務?簡直太冷血了太冷血了……她看著四環隔離帶半死不活的盆栽植物胡思亂想著。這些植物似乎與春天無關,柳樹發了芽,楊樹開了花,它們卻要死了,在春天。就像我。她嘆了口氣。
“怎麼不穿裙子?”雪飛忽然轉頭看看她。
“噢……不太習慣。”她緩過神兒轉臉兒看看他,他笑了,好溫暖。他怎麼可能是冷血律師?她抱歉地笑了笑。
“阿姨給你買的吧?以前怎麼從來沒見你穿過?”雪飛的聲音很柔和。
“去年在深圳小風買的,他說我老穿牛仔褲不好。”想起雲風,夢雪頓了一下,平靜的說,“噢,我媽也這麼說,穿裙子覺得挺彆扭的。”
“習慣了就好了,你穿裙子挺好看的。”雪飛又笑了。
夢雪有點兒後悔,她想了整整一星期才下決心今天要穿裙子給雪飛看的,為什麼要換掉呢?她把手攤開放到腿上曬著太陽沒頭沒腦的說,“今天真暖和。”
“嗯,有點熱,幫我扶一下方向盤,我把西服脫了。”她扶著方向盤,他脫了上衣遞給她,她轉身把上衣平平整整的放到後座。“這家律師事務所很又名,我可能沒什麼希望,就算碰碰運氣吧。”他開著車看著前方,又好像是自言自語。然後他聳聳肩,伸手抓了一下後背,過一會兒又伸手抓了一下後背。
“癢啊?”她扭頭看看他問。
“嗯,幫我撓兩下。”他難為情地笑了,她側過身在他抓的地方撓了幾下。
“不是這兒,往上點兒……往右點兒……”他指揮著。似乎是她不得要領,他不耐煩地皺起眉,“算了,不知道哪兒癢,真難受。”
她把他的白襯衫撫平坐正,“喝點兒水嗎?”他點點頭。她從塑膠袋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開了蓋兒遞過去,看著他喝了大半瓶,“感覺好點兒嗎?你是不是緊張啊?”他點點頭。
雪飛的表情讓她心疼,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不敢動,怕一動心就化成了一汪水,流走。雲風從來不會像雪飛和她那樣會因為怕考不好而緊張,晴朗的日子裡雲風是堅強的,像機械戰警堅不可摧,而她成了他的累贅,拖累他不能遠走高飛。也許正是因為雪飛的平凡她加倍的愛著他,就像愛著自己。她望著前方的雍和宮,一群鴿子從西山方向飛來落到金燦燦的屋頂上,白花花的一片,像下了雪。高三暑假,他們幾個去雍和宮玩兒,她走進黑洞洞的大殿裡許願:希望雪飛家不要搬走,永遠不要搬走。可她明明知道他家所有東西都已打好包,客廳裡堆滿了紙箱子,那個週末就要搬走了。為什麼人總愛許下一些根本無法實現的願望?許願真是一件無聊透頂的事兒,純粹是自我欺騙。她決定把願望直接說出來,她扭頭充滿信任的看著他,“別緊張,你是最棒的,一定沒問題。”他笑了,沒說話。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暖融融的。
吉普車停在一個紅燈前,“雪兒,還有……?”雪飛還沒說完看到夢雪在剝巧克力,兩人相視而笑。“面試完可能很晚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吃飯去,完了正好回去上課。”
“哪兒啊?”
“不見不散。聽阿哲說那兒環境不錯,菜做的很好吃。”
夢雪笑著點點頭,雪飛伸手開啟收音機, 老式汽車節目正播放光陰的故事。雪飛跟著唱起來: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裡它天天地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裡我在年年的成長/流水它帶*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他偶爾扭頭微笑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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