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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是一愣。
福紈回過神,囁嚅道:「我……我……」
她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兩隻手糾結捏緊衣角,憋了許久,最後沉默地別過臉——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見了一面,卻擺了臉色給人家看。
完了,白蟬這麼傲的性子,肯定不會再理她了。
就在這時,她側臉一涼,卻是對方伸手扳正了她的臉。
白蟬修煉的功法偏於內斂,平常的體溫比普通人還要低上好幾度,她就用這樣一雙微涼的手指,扶上了福紈的面孔。
指節修長有力,指尖略粗糙,動作卻溫柔。
福紈愣了。
白蟬垂頭:「等急了?」
她捧著她的臉,視線直直望進她眼中。
鬢邊如雲黑髮垂落一綹,癢癢的,滑過脖頸。
福紈心跳加速,低低「嗯」了一聲。
她只覺得一顆心又酸又軟,莫名泛起恐慌,想緊緊抓住對方大哭一場,她說不清這種恐慌來自何處,就好像一鬆手,眼前這個人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福紈:「剛才,我,我也不知道……」她心裡發慌,伶牙俐齒全失了效。
白蟬:「怎麼,不信我會等你?」
福紈沉默了。
是的,她不信。兩人的緣分本就全靠她強求,這個人雖站在她面前,可她抓不到,更綁不住,像是水中月鏡中花,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消失。
原只是見色起意,不知何時開始,她竟變得這樣患得患失。
福紈眼神暗了暗:「該怎麼辦呢?」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白蟬:「道歉。」
她愣了:「嗯?」
白蟬鬆手,一本正經地講道理:「你求我教你奏樂,雖沒有正式拜師,卻也有了師徒之實。你方才對我大呼小叫,是對師父該有的禮儀麼?」
福紈:「……」她有點彆扭地磨蹭了一會兒,低聲道,「那,師,師父……」
白蟬靜靜望著她。
「師父,徒兒……」她臉上一紅,低聲飛快道,「徒兒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前
白蟬:叫聲師父聽聽。
福紈(臉紅):師,師父。
十年後
白蟬:叫聲師……
福紈(撲上去):師父師父,要徒兒侍寢麼?
第11章
榮升「師父」的白姑娘很大度地原諒了福紈,還掏出不知哪裡尋來的兩隻大鳥蛋,問她吃過中飯沒有。
自然是不曾的。
於是那兩枚「倒黴蛋」便被洗淨架上了篝火。
「烤的時候,注意翻面。」白蟬持著木棍撥弄。
福紈抱膝看她。
正午的日頭曬得很,篝火併不顯眼,只有一縷孤煙裊裊往天上升。枯枝堆不時爆出個火花,慢慢的,蛋的香味飄散出來。
福紈吸吸鼻子,忍不住問:「這麼大個蛋,是什麼鳥?」
白蟬瞥了她一眼:「大鳥。」
福紈「……」倒不知你還有說冷笑話的天賦。
她不死心又問:「什麼大鳥?」
白蟬不答。
福紈:「你該不會是隨便從鳥窩裡偷……」
啪。白蟬很乾脆地將蛋一挑,咕嚕嚕滾到她腳下,輕輕裂了一縫,隱約瞥見澄黃蛋心,香得要命。
白蟬:「你到底吃不吃?」
福紈沒出息地點點頭,湊了過去。白蟬將那枚不明身份的鳥蛋一分為二,拿粗布墊了遞給她,示意她捧著吃。
蛋黃堪堪凝固,入口滑膩,蛋白外皮有些焦脆,一口下去香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