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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白蟬的領口鬆了松。福紈眼尖,一眼便看到裡面綁了根陳舊褪色的紅繩,向下隱入前襟,應是掛了枚吊墜。
吊墜?
福紈微微一震,突然有種強烈預感,半支起身努力往衣襟裡看去——隱約只能看出一點水潤的玉色,具體圖樣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了。她伏回原地,心跳不可控制地加了速。
她記起方才白蟬撿起那枚玉佩時,一瞬細微的神色變化……是自己多心了嗎?
日斜西山,兩人總算趕到了京城。屋簷掛滿了燈籠,街邊行走的都是喜氣洋洋的人群。洶湧人潮中,福紈忽然伸手,緊緊攥住了白蟬的袖子。
白蟬:「你這又是做什麼?」
福紈抬眼:「怕你跑了。我眼下受了傷,可追不上你。」
——說來說去,還是想要她陪著一起看煙火。白蟬有些哭笑不得,想她還真是小孩心性,滿腦子想的都是玩兒。
楚衡則正坐立不安地等在東宮,聽見推門聲,猛地站起身:「殿——」
待看清福紈身後的人,她的表情凝固了。只見那個拐走了她家殿下的罪魁禍首正好整以暇站在門口,竟還和帝姬殿下手牽著手,當真是放肆至極。
她下意識揚起聲音:「你……無禮!」
白蟬愣了一下。
楚衡則氣道:「你竟敢——你這登徒子,還不鬆手!」
白蟬:「???」
福紈「噗」地笑出了聲。她勾勾手,扭頭對白禪道,「登徒子,嗯?」
白蟬:「……」
明明她手還被福紈死死攥著不肯松呢,怎麼看她才是被強搶的民女好嗎?
楚衡則走近一點,看清了兩人的情形,終於反應過來,是她那殿下強迫了人家。
她尷尬地乾咳一聲,壓低聲音道:「您這樣隨意帶人進來,被發現了可怎麼是好?」
白蟬正負手在殿內觀光,聞言看過來:「大人請放心,只要我不想,就不會叫人瞧見。」
福紈得意地:「聽見了吧?白姑娘是不是很厲害?」
楚衡則:「……」她覺得這倆人一唱一和,委實扎眼得很。
交談間,白蟬已在院內轉了一圈,好奇道:「此處就是你當差的東宮?」
福紈隨口說了聲是。
白蟬:「唔,難怪——」
福紈:「?」
白蟬評價:「這庭院如此蕭索,想必是疏於打理的緣故,若是你負責便不奇怪了。你三天兩頭溜出宮去,院子成了這樣,難為你們殿下還住得下去。」
福紈:「……」
白蟬疑惑:「怎麼,難道不是?」
福紈捏著鼻子,咬牙認了:「是,是我懶怠了。」
白蟬一腳邁進內室,有些好奇:「你們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帝姬?」福紈大言不慚道,「那自然是英明神武氣宇不凡一表人才……反正就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厲害人物!」她一口氣說完,毫不臉紅。
聽得她這樣連珠炮似的誇人,白蟬似乎有些不快,收回視線,只冷淡地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趁白蟬四處晃悠的功夫,楚衡則將福紈叫到一旁,匆匆告訴她,那溺亡宮女的案子有了眉目。據說她偷走了宮中一件頂要緊的東西,翻遍了寢室和屍首都沒見著,宋閣老正在府中大發雷霆,打發了所有親兵去找。奇怪的是,他只發派任務,卻死活不肯告訴他們到底丟的是什麼東西。
「——這可不是瞎子摸象,亂來麼?侍衛私下抱怨了好幾回,但也沒法子,」楚衡則壓低聲音,「他們一日找不回來,就一日不敢回去復命。宋閣老這回是動了大氣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尊貴的寶貝,竟引得他這樣。」
福紈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