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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紈微微皺了皺眉。她覺得沒那麼簡單,礦石質地的變化,城中的怪病,大肆採購舊玉石的神秘商人……似乎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將這些事件擰在了一起。
她思前想後,遞了帖子打算再拜訪一次白蝶夫人,卻被告知對方有事出城去了。
白蝶夫人身旁的大宮女讓她稍等,旋即取出一隻包裹交給她,恭身道:「夫人臨行前吩咐了,若您來找她,便將此物交給您。」
回到旅店,福紈開啟包袱,裡頭只散落著一根煙花棍和幾張薄薄的紙片。
第一張是份泛黃陳舊的八字庚帖,女方是遠嫁去定遠侯府的世子妃,男方名字被燒了個窟窿。福紈料想應是定遠侯世子,便沒有多想,翻起下一張。
接下來是一封密信。她一目十行掃完。這信是寫來催促快些將玉石運送北上的,再定睛一看那落款,福紈神色一沉。
白蟬:「這紅印倒有幾分眼熟。」
福紈道:「……賢親王。」
「你確定?」
福紈喉頭滾動了一下:「不一定。也可能是白蝶夫人故意要使我們誤解。可若真是賢親王,他突然要這麼多銀錢做什麼?」
白蟬不以為然道:「俗世之人,哪個會嫌錢多?」
福紈搖搖頭:「可這是殺頭的大罪。他已經貴為王爺,何必要冒這樣大的風險來求財?」越說她的心越是往下沉,胸口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夜……」她霍然起身,「今夜我們須得去探一探那礦。」
一張小紙條隨著她的動作飄落下來。福紈接住展開,上頭短短一行小字。
「『引火燃星,玉蝶自來』……?」落款是一尾艷麗的蝶。
福紈握住那煙花棍轉了轉,沒發現什麼特殊之處,隨手收進懷中。
天色轉晚,白蟬挑開窗戶往下瞥了眼,大黃狗不知溜達去了何處,院中一派死寂。她等了片刻確認四下無人,便打橫抱起福紈,自二樓一躍而下。
兩人落地很輕,連頭頂夜鳥都未驚動。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二位要出門去?」
福紈一扭頭,只見屋簷的陰影處,那異域打扮的女子正陷在躺椅之中,掌心下閒閒搭著一本舊書,似是小憩被她們吵醒了。
白蟬單手已經按在了劍柄。
「不必緊張,」她眉眼彎了彎,「我對你們要做的事情沒有興趣。」
福紈拍拍白蟬的手臂,低聲道:「先走吧。」
即將踏出後門,卻聽那女子又低聲道:「對了,你們可知道冬天有什麼好處?」
福紈沒聽懂:「什麼?」
「蟲子少啊。」她輕聲笑起來,笑著笑著又開始咳嗽。
福紈皺眉:「抱歉,我們沒功夫陪你閒聊。」
女子自顧自說下去:「南疆向來潮濕多蟲,偏我最討厭的就是蟲子,它們總窸窸窣窣聚居在一起,討厭得很。要除掉一窩蟲子,光摘了巢穴還不夠,必須得要捉住唯一的母蟲——也就是皇后。」
「母蟲,」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傳來,「母蟲,是一切的關鍵。」
這番沒頭沒尾的對話,福紈二人並未放在心中,只匆匆往城外趕。
等她們回到礦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工人們早已下工,或者聚在帳中賭錢飲酒,或者呼呼大睡。白蟬抱著福紈如野貓般輕靈掠過房簷,絲毫沒有驚動外圍的守備。
夜晚的礦洞黑糊糊的,只有深處幽幽亮著幾盞長明燈。礦洞幽深,裡頭有兩條岔道,她們白天去往的是右邊的拐角,小隊長有意無意攔著不讓他們瞧見另一邊。
福紈扶著洞頂探身看去,卻見到左邊礦道是一副蕭條景象。
只見礦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