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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時候扶著桌沿慢慢躬身的動作，心疼不已。

她已經全然拋去了先前的小女兒心態，等屋子裡伺候的人盡數退下後，不待秦楚青開口，已經微慍道：&ldo;你非要起來做甚麼？好好歇著去！&rdo;

高大的少年嘿嘿笑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ldo;這不太合適吧。你看，我姐也就罷了，咱們那麼久沒見了，你又長那麼大了，我若當著你的面那副模樣……終究不太好。&rdo;

霍玉暖這才曉得秦正陽急著穿上衣裳是為了甚麼。根本和她之前想的不是一個意思。

她的臉色刷地下蒼白如紙，身子晃了晃，跌坐到椅子上。深深緩了一口氣，顫著聲音問道；&ldo;正陽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rdo;

這話問得大膽。甚至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

從小在常姨娘的教導下中規中矩的秦正陽哪裡想到會被一個女孩子問這個？而且，還不是自家親姐妹。

他求助地看著秦楚青，驚訝地發現自家姐姐正低頭撇著茶末根本不看他。

秦正陽張了張口，好半天才說出話來，硬著頭皮答道：&ldo;呃，啊，對、對我家裡人好的……&rdo;

&ldo;我這樣的算不算？&rdo;

&ldo;你？&rdo;秦正陽一下子轉不過彎兒來，沒將前面的問題和這句話給搭上邊，&ldo;你不就是我家裡人嗎？&rdo;

這句話對霍玉暖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積攢了好些天的委屈本就堆成了一座高山，如今秦正陽簡短几句話，就將這山又壘得高了些，將她幾欲壓垮。

霍玉暖到底撐不住了，跺腳說道：&ldo;我原先以為你只對我一個好，從來不曾想過旁人、也不曾看過旁人，是將我放在心上的。如今才知道，竟是我自己想錯了！罷了。是我自作多情了！親事甚麼的，由著母親她們安排好了！&rdo;

她憤然轉身離去，秦正陽一下子慌了神。猛地站起身來，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噝地倒抽一口涼氣，跌坐回了椅子上。目光猶是黏著在外頭那個漸行漸遠的俏麗身影上，半晌挪不開視線。

好不容易緩過氣兒來，秦正陽問秦楚青：&ldo;姐，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生氣了……&rdo;

看著自家憨傻弟弟那澄淨的目光，秦楚青也有些犯難。

暖兒也是傻。她認識小六那麼多年了，還不知道這傢伙就是個腦子不轉彎的麼？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多提點他一句又何妨？

至於小六……

人家姑娘都表明心意了，怎地還這麼直愣愣地想不通呢？這麼多年的飯可真是白吃了！

秦楚青忍不住扶額嘆息，真想一走了之。但又不願看著兩個孩子就這麼錯過，於是身為&l;旁人&r;的她只能硬著頭皮問秦正陽：&ldo;若讓你娶暖兒為妻，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rdo;

&ldo;娶、娶暖兒？&rdo;秦正陽一下子怔住了，&ldo;她是郡主，我哪裡配得上？&rdo;

&ldo;那如果不管配不配得上、只捫心自問願或不願呢？&rdo;

&ldo;啊？啊！那樣啊……我、我想一想……&rdo;

憨傻的少年侷促地搓著手，呆愣愣地看著桌面，許久後，臉上慢慢浮起紅暈，&ldo;其實、其實我覺得吧，所有女的裡，除了姐姐和姨娘外，最好的就是、是暖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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