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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斐沉默片刻,搖頭道:「不知。」
白硯秋擺出神秘莫測的高深姿態:「不,你知道。」
梁斐手背上青筋暴起,悄無聲息的抓住鐵棍,一臉鎮定的看向白硯秋:「徒兒不知。」
「十八年前,上古大妖在花亭鎮奪舍梁家懷孕的少夫人,卻極其罕見的失敗了,因這段機緣,梁少夫人產下一個身懷妖血之力的嬰兒。擁有先天妖血的人出生時,紅月當空,天生異象,根本瞞不住。」白硯秋平靜道:「整個修真界不論仙魔,都想把他搶回去,煉化為傀儡人為自己所用。」
「嬰兒出生後第二天,梁家就被蜂擁而至的修行者們滅門,只有梁公子帶著兒子逃出了。梁公子修為低微,帶著兒子東躲西藏,幾次險死還生,這樣的日子也沒得幾年,還是病死了。留下身懷妖血之力的幼子,流浪在外,與狗奪食,乞討為生。」
「這個小梁公子,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參加了一個大仙門的收徒大會,不但順利拜入了仙門,還十分幸運的成為仙門裡一個大長老的關門弟子。」
「只是小梁公子的好運氣,似乎到了這裡就突然消失了,仙門裡的同門都特別討厭他,連他的師尊也對他不聞不問,甚至還常常對他非打即罵。小梁公子在仙門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白硯秋看著梁斐,微微笑道:「是吧,小梁公子?」
「師尊說的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梁斐轉過頭,眼神冰冷的看著白硯秋。
白硯秋沒有回應,他腦子裡正飛速編劇情,好把這桶狗血做成美味佳餚,讓他精明的小徒弟順順利利喝下去。
「師尊,雨停了。」
該死的老天,早不停晚不停,偏偏關鍵時刻停雨。白硯秋趕鴨子上架,開始講。
他閉上眼睛,沉浸在自編自導的劇情裡,微微啟唇:「阿斐,你有沒有想過,百家圍殺花亭鎮時,為何你們父子二人能逃出生天?為何千家網魚似的全力追捕,你爹帶著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還能活下來?為何、為何你能隱匿妖血之力的氣息,拜入華清宗?」
白硯秋睜開眼,一字一句道:「為何,我會收你為徒?」
雨停了,東方露出魚肚白,浩瀚的林海抖落了一夜風雨,挺拔著胸膛竭力往上伸展著,想要迎接第一縷陽光。
半明半暗的山洞裡,火堆裡良久沒有新柴添入,最後一點火光徹底熄滅了。
白硯秋張了張嘴:「我是你爹。」
梁斐額角一跳,握緊了鐵棍,陰惻惻道:「你再說一遍。」
白硯秋怕被打,趕緊加上下半句:「……多年好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鞠躬
☆、第8章
「我是你爹多年好友。」白硯秋幽幽嘆了口氣。
「那年我破關在即,卻心頭不寧,掌門師兄讓我去週遊散心。我去了名山大川,訪了仙門舊友,飲美酒尋美人,在滾滾紅塵裡玩了好些年,但依然道心不穩。直到那年花燈節,我恍惚聽到有悠悠簫聲,極目望去,你父親站在舟頭,燈火闌珊裡,他吹落了滿身星光。
「我在歌舞笙簫的花船裡,忘了今夕何夕。」
梁斐愣住了,沉默許久:「我爹從來沒有說過這些。」
呔,我現編的,你爹怎麼可能給你說。
「你父親只當我是富家公子,他是青衫書生,我們萍水相逢,在花燈節裡一起遊湖喝酒,琴簫合奏,分外投緣而已,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白硯秋自嘲一笑,「我也不敢去打擾他的生活,只遠遠看上一眼,對他對我都好。」
梁斐似乎有些無措,他摸了摸架子上的衣服:「衣服幹了。」
白硯秋穿上衣服,走到洞口,稍微調整了情緒,看著外面青青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