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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乏善空洞無神的眼眸倏地恢復了?些許光彩,他抬起眼睫望向謝遇。
「金屋藏嬌?」
謝遇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道:「可不就是金屋藏嬌嗎?江舍魚院子裡的花開得都比原來更加燦爛,想來是被人精心?打理過的樣子,他一定有了?女人。」
陳乏善突然想起,江翠翠曾經愛過江舍魚,心?中隱隱有一個想法,他倏地往江府跑去,以探望江舍魚之名,拎著補品,堂而皇之地進到江府裡。
管事領著他穿過花園去正堂,陳乏善一路上都在打量迴廊裡繁盛的花枝,到了正堂,陳乏善跨過門檻,含笑對江舍魚拱手道:「江兄好久不見。」
江舍魚渾身纏滿繃帶躺在輪椅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可以聽得到他溫潤的聲音:「今日吹了什麼風,竟然將周兄吹到寒舍裡來了?」
丫鬟們捧著茶盞放到木桌上。
陳乏善輕抿了一口茶,含笑如常地說道:「聽聞江兄家中遭了賊寇,在下特意帶了些許薄禮來看望江兄。」
「有勞周兄了?。」
「那賊寇可有捉拿歸案?」
「未有。」
「那可真是可惜。」
兩位笑臉虎寒暄了?片刻,陳乏善突然說道:「在下如今在大理寺任職,對捉拿賊寇之事頗有研究,不如趁著今日進府,讓在下替江兄四處檢視一番。」
江舍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怎麼能勞煩周兄如此辛苦呢……」
「江兄言重了?,你我同為鄉友,如今同朝為官,互相關照也是應當。」
陳乏善唇畔帶笑地望向江舍魚。
江舍魚掩藏在繃帶之下的俊臉逐漸扭曲,他笑意冰涼道:「在下家中尚有一位嬌客休養,不便外人打擾,周兄的好意,江某心?領了?,周兄請回罷。」
陳乏善的笑意終於冰冷了下來。
「那位嬌客是江翠翠嗎?」
滿堂寂靜,落針可聞。
空氣彷彿都凝結成了?寒冰。
江舍魚繃著繃帶臉。
他沒有說話。
陳乏善低笑道:「你知道外?人是怎麼稱呼我的嗎?他們都說我是瘋狗,發起瘋來連右相都會害怕,江舍魚,你確定你要跟一條失去理智的瘋狗鬥嗎?」
陳乏善分明在笑。
那那笑意卻像是淬了?毒的寒刀。
令江舍魚遍體生?寒。
江舍魚這個人,雖然喜歡作死,但卻極為惜命,危險來臨的時候,他跑得比所有人都快,江舍魚用慈藹可親的聲音說道:「周大人何必動怒呢?尊夫人只不過是暫居寒舍罷了,我這就讓蕊兒帶周大人過去,還請周大人消消氣。」
說罷,便讓蕊兒帶陳乏善去西院見江翠翠,陳乏善面無表情地離開?。
江舍魚看到他遠去的背影,心?中開始懊悔無及,早知道他當初就不該多管閒事。
那日他從城外回來,在路上遇到了江翠翠,江翠翠的馬車陷進一個泥坑裡,馬夫正在推動車轅,而江翠翠則立在旁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或者說是……
一副即將枯萎的模樣。
江舍魚的腦袋一時發熱,便想將這朵枯萎的花朵,養在自家的院子裡。
他下車後跟江翠翠說了兩句,江翠翠說她想跟陳乏善和離,此行是想回江家村躲避陳乏善,江舍魚沉吟道:「此舉不妥,你就算回了?江家村,周善仍舊可以找到你,甚至還會累及你父母。」
江翠翠的眼圈紅了,六神無主地說道:「那我應該躲到哪裡去呢?」
江舍魚笑得如同悲憫天下的玉佛。
「如蒙不棄,可以躲到寒舍來。」
後來,江舍魚將江翠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