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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皇極塔呆了數年,重鑄己身,外界卻只過了寥寥幾天。
這些天他聽著外界的謠言,越傳越離譜,反觀上清宗,不斷派出人來找他。
晏溯撫摸著無情劍,手指在劍身上劃出一條紅色的細線。
血液淅淅瀝瀝的滴在劍身上,如霜似雪的劍身隱隱發紅,在劍身上凝刻出細長的紅色花紋,妖艷奪目,卻又恰到好處。
片刻後,劍身恢復瑩白,無情劍像是有靈一樣蹭了蹭他的手,輕吟一聲。
幾位長老不知何時站在山門口,有的眼眶發紅,有的則是不住點頭。
「回來就好。」柳長老摸著鬍鬚含笑道,聲音卻有些發顫。
「讓你們擔心了。」晏溯從小鳳凰身上跳下來,朝著幾位長老行禮。
小鳳凰不知道在塔內吃了什麼,簡直迎風就長,如今一身羽毛流光溢彩,任誰看了都知道這隻鳥非同尋常,概因鳳凰早已滅族的傳聞,並沒有人把它往鳳凰上想,只以為是晏溯帶回來的坐騎。
晏溯一下來,小鳳凰自發自的縮到拳頭大小,委屈巴巴的粘著晏溯。
這段時間外面的謠言越傳越兇,什麼晏溯被魔教妖女所勾引,拋妻棄子,引得弟子們尊敬又忍不住好奇的看著他。
晏溯不動聲色,看著長老們把一群不好好修煉的弟子們攆到廣場監督訓練,只留下做主的柳長老和幾位年紀比較大的太上長老。
無情峰上本該都是雪,當日被無情劍一陣鬧騰,只有後來又積下的一層薄雪。
晏溯親自開啟無情峰的小結界,頓時洗劍池像是有風拂過,紛亂的劍氣平緩下來,走進來才會發現內有乾坤。
晏溯請長老們在椅子上坐下,柳長老一臉慈祥的安慰他,「外界的傳聞我都聽到了……不管如何,上清宗的人都是相信你的。」
晏溯神色雖然沒有變化,卻可以看出眉眼間的落寞。
「相信幾位長老也發現了,我修為大退。」他斟酌片刻,直言不諱,「我中了心魔咒。」
「這……」長老們大驚。
每個修士大乘期之前都會有問心劫,心性不夠者也許一念之間就會迷失,也有少部分會遇到情劫,先前晏溯一顆心都系在瞭解綺夢身上,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問心劫還沒度過。
「是解綺夢。」晏溯苦笑,「我無情道破了。」
無情峰主修無情道,主張不沾因果、斬卻凡心,未大成前忌情緒大起大落,晏溯卻被解綺夢所蠱惑,被種下心魔咒,與其玉石俱焚,落得骨碎道消的下場。
「嘭!」光頭長老一下沒忍住,聽到這裡手忍不住在桌子錘了一下,憤憤不平,「我就說我們上清宗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果真是那個妖女做的好事!」
柳長老忍不住蹙眉,掃視著晏溯,「那你的修為……」
按理來說,無情道破,晏溯應該修為盡毀,可他如今竟然還能有分神期修為。
「我改修太上忘情了。」晏溯很坦然,選擇性的給他們講述了一下他和解綺夢之間的愛恨情仇。
太上忘情道是上清宗建派時所主修的道,時至今日,早已無人能習得,不論他們培養的弟子有多優秀都沒人能夠真正懂得這條道,於是便從中衍生出了無情道。
故此雖然晏溯也曾經看過,他們卻沒當回事,現在想來,或許只有修過無情道轉而去修忘情道,才能成功理解。
「孩子,你受苦了。」柳長老嘆了口氣,晏溯說的輕描淡寫,但現場每個人都不是才踏上修行路的新人,明白道破對人的打擊以及重修的決心。
如果晏溯沒有遇到皇極塔,只怕是已經跌落塵埃了。
晏溯只是不語,等長老們個個教誨完,這才道,「我要參加這次的天奕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