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趙南辭跟著崔林濤下了二樓。
「這會聞到飯香,我真的很餓。」
飯菜碗筷都已經擺好了,八寶菜、肉沫冬瓜、蘿蔔乾三小蝶菜,兩碗青菜粥,分量都不多,擺盤卻很講究,賞心悅目。
「怕你餓著,又是晚上,所以就做的清淡了一些。」
崔林濤替趙南辭把凳子拉開,讓趙南辭坐下。
「你也坐。」
趙南辭看著崔林濤說道。
崔林濤在趙南辭對面坐下來,把勺遞到白玉京手裡。
輕聲的說道:「嘗嘗合不合和你胃口,跟我外婆是不是差很多。」
他是標準的男中音,清澈渾厚,字正腔圓,就算是聲音小也能讓人聽的清清楚楚。
十幾年過去了,聲音裡平添了幾分穩重,說話不緊不慢,讓人十分愜意。
貼心的話飛入趙南辭的耳中,滋潤著她的五臟六腑,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她抬頭看崔林濤。
家裡裝的偏橘色暖光燈,燈下的崔林濤五官分明,輪廓清晰,下頜骨曲線明顯,低頭吃粥的樣子都很從容。
這種平靜的氣場讓趙南辭感到無比的舒服,能平衡她風風火火的銳氣。
「粥味道很不錯,米能熬得這麼香,這麼粘稠,實在難得,小菜也都爽口。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趙南辭問道。
少年的崔林濤家境優渥,學習成績又好,衣食住行家裡人都替他包辦的妥妥噹噹的,怎麼會做飯呢!
那是趙南辭最苦的日子。
要不是因為她成績太好,學校一直減免她的學雜費,她連學都上不成。
放學以後還要做飯洗衣服做家務。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她依然牢牢霸佔了年級第一的位置。
她比誰都更加明白,學習是她擺脫困境的唯一出路。
「我爸去世以後,自然而然就學會了。覓食是動物生存的基本技能,換到人身上就是做飯,不過用心而已。」
他爸爸是猝死的,到底也沒有查出具體的原因。
事情也過去十幾年了,崔林濤已經看得很淡了,提起這件事並不像他媽那樣激動。
「對不起。」
粥已經見底了,趙南辭肚子也覺得舒服了很多。
這粥的味道跟當年觀音堂的美好記憶重合在一起,眼前的崔林濤和少年的崔林濤來回交替。
這聲對不起,是為她的年少輕狂,為她的決絕狠厲。
從一貧如洗走到今天,她不後悔,只是當初不該做的那麼殘酷。
從記事起她就沒有過過好日子。
沒有那股銳不可當的氣勢,沒有強烈擺脫窮苦的慾望,她很難在商場中殺出一條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還是會一個人北上闖蕩。
只有這條路才是透過彼岸自救的路,她不允許自己深陷貧苦終日哀怨,更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讓自己的心懸在半空無處安放。
趙南辭的媽媽是很傳統的女人,自己當然是沒有什麼本事,從結婚開始就把自己的人生希望綁到了老公身上,一輩子埋怨吵架,寄希望於趙爸的飛黃騰達,見趙爸無望,又把希望轉到她哥哥趙南方身上去了。
趙南辭是跟她媽媽完全不一樣的人。
她已經習慣掌控一切,主宰自己的人生。
世間的財富權勢,只有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她才覺得安心。
「沒有人能左右自己的生死,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我跟著外公學中醫,這個心結就漸漸解開了,做醫生的醫得了病,醫不了命。
人的命,那是老天爺的事情,所以這事也沒有什麼不能談的。
你還記得你給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