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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急於證明自己強壯的身體,急怒之下便如惡虎捕食,向著那健僕撲了上去……很不幸的是,圍觀群眾只見到那健僕朝旁邊一閃,“好心”的伸手扶了一把荀行亮的胳膊,便有半截慘叫聲從他嘴裡逸出……後半截慘叫硬生生被他強嚥了回去。
那健僕似被嚇了老大一跳,立時鬆開手來,輕輕在他後背一拍,宛如母親輕拍了一下受驚的嬰兒……荀行亮便撲通一聲匍匐在地,來了個大禮參拜,他面前是錢家人密密的腳丫子……
“這可如何使得?就算錢二老爺受得,錢家人可受不得荀大人大禮參拜。荀大人若是誠心前來弔唁,還請到靈前參拜即可!”卞策適時上前去扶荀行亮,還不忘向圍觀眾人及錢家人解釋一二,心裡暗暗高興,也不知道聶大從哪裡挖出來的這人才,居然整的荀行亮灰頭土臉的。
荀行亮氣恨無邊,狠狠甩開卞策,這時候也顧不得他鹽運司的臉面了,全都被他丟光了。話都被卞策說光了,圍觀群眾已經在猜測:“……定然是這位鹽運司的老爺這些日子圍住了錢府,心頭有愧,這才向錢家人大禮賠罪……”
靳以鵬與秦苒各從聶震身後伸出一個腦袋來,興奮的看熱鬧。又縮回去竊竊私語。在聶府蹲點守候了好幾日,能看到今日這出精彩好戲,實在值個回票價。
二人心中對聶震油然生出敬佩之意,又無比慶幸自己過去從來沒有得罪過這位聶大爺……可憐的荀行亮大人就是前車之鑑啊!
荀行亮一張臉早黑成了鍋底,他心裡也隱約有幾分明白,今日碰上個扎手的了。那健僕分明高手,只是他紫紅色的臉上堆滿了歉疚的笑容,十分的憨厚,與他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截然不同,群眾雪亮的眼神都習慣了同情弱者,無論如何,輿論的風向只會一面倒的向著那健僕而去。
什麼叫有苦難言?
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錢謙錢泰兩兄弟作勢彎腰還禮,錢謙幾乎笑出聲來,錢泰這些日子深恨鹽運司在錢家大辦喪事的時候鬧事封門,嘴裡毫不客氣:“這些日子以來,荀大人乃是第一位前來錢家弔唁的人,世態炎涼,難得荀大人如此高義……錢泰實是感激不已!”
卞策殷勤替荀行亮拍土,又順勢誇他:“錢二公子客氣了,荀大人怕卞某與錢二老爺交情深厚,上門弔唁傷心過度,這幾日都陪著卞某,不肯讓卞某上錢家來弔唁,不然錢家又豈會這般冷清?”
荀行亮恨不得一巴掌封住了卞策的嘴巴……可惜這位世子爺就算縣令品級與他不相上下,可是身後還立著個永鄉候府,容不得他輕易造次辱人。
聶霖帶著翁大成翁魚趕過來的時候,正逢這樣的混亂時刻。
事到如今,荀行亮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鹽運司的人上前來告訴他聶霖來了,他轉頭立即揚聲叫道:“聶二,這邊來——”
聶霖本來要上前去向聶震打聲招呼,聽得荀行亮的聲音,立時便趕了過去。說服並請了荀行亮出面,他是費了好大心力又花了大價錢的,豈敢怠慢?
卞策不甘示弱,朝聶震招手:“聶兄,你不是要進錢家弔唁嗎?”
聶震拖著兩條尾巴緩行十來步,便到得錢府門口。
鹽運司的人此刻已經全部站在一側,錢家以門檻為分界線,裡面站著聶震請來的那數名健僕,錢家眾人,門檻外站著卞策與荀行亮,還有匆匆而至的聶霖翁大成,及翁魚。
“好巧,大哥原來也在這裡?!”聶霖立在荀行亮身側問候。
聶震看似隨意的立在了卞策身邊,“我竟不知二弟也來清江浦了。”無形之中,便似三撥戒備森嚴的陣營。
門內錢家人是一撥,門外卞策與荀行亮各是一撥人馬,而聶家兄弟倆分屬兩個陣營。
翁魚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聶震身後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