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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卑職方才接到薊北訊息,說孫將軍被……」
沈越低聲喝斷:「皇上下午才得的確信,你未免跟得太緊。」
蔣行君連忙單膝跪下,急聲道:「訊息今晚傳開的,並非卑職一人的打聽。」話畢還自懷中抽出一截黃宣。
其上箭簇貫穿痕跡仍新,沈越拉開看畢,蹙額道:「這幫人在外動搖軍心,在內妄想撼動新政。」
「那皇上的意思……」
「子翀安內,我攘外。」沈越瞥一眼蔣行君如期的驚異神情,淡淡補道,「明日整軍,後日啟程。」
蔣行君欲言又止,斟酌片刻,才謹慎道:「卑職聽說,這回發兵的虜子不光胥烈王一脈,連狐和、乾丹兩脈都摻和進來。前線都是孫將軍親衛,卑職恐怕師傅過去,一時難以磨合……」
沈越截斷道:「你不就一心想跟著去麼。不消你說,路上我都安排好了,副將任你,」聞言,蔣行君不掩激動神色,直直看向沈越,卻又聽沈越補道,「潘富旺也同去。」
蔣行君雖極力掩飾,但還是露出了不快的馬腳。
「而今倭寇已退,潘富旺這把好劍,不能任他在江寧鏽了。」 頓了頓,沈越又道,「我清楚你忌憚他。可擠走潘富旺,還有章富旺李富旺,你能個個擋下?這京中武座,不會是孫將軍,也不會是我的,誰坐上去,都不過是給皇上暖座罷了。」
蔣行君抬眸覷一眼沈越,眼中已平靜如常,只聽他抱拳道:「師傅教訓的是。行君當即回府收拾,明日點兵。」話畢,利落朝沈越躬身,才踏下一階,卻被沈越叫住。
「等等。」
「是。」蔣行君聞聲止步,旋身看回沈越。
「『九畹』是你派人砸的?」
「九畹?」
「丘尋壑名下的鋪子。」
蔣行君當即明白過來,利索應道:「是。」
「我交代過你?」
沈越嗓音不聞喜怒,蔣行君低了頭抱拳道: 「替師傅分憂,斬草除根。」
須臾,仍不聞沈越應聲,蔣行君偷偷抬眼,只見師傅胸膛起伏,立即下跪道:「行君錯了,求師傅責罰。」
沈越冷哼一聲,甩裘入府,途中冷冷丟下一話:「限你兩日內給人恢復過來。」
蔣行君階上叩首道:「是。」
掌燈婢女趨步身側,沈越煩躁揮退,黑黢黢一片卻擋不住他回碧霄閣的快步,兜轉環繞,入了暖閣,窄室燭火亮澄,榻旁女子道:
「這寶貝隨意放不得,明日我帶回府上去吧。」
「哪裡的府上?」
沈越這一問沉鬱陰冷,直如瓢潑冰水澆下,無煙炭明明燒得正旺,引章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看向來人。
「自然是丘府。」引章上前兩步,擋在尋壑前面,語氣囂張,可手指卻不聽使喚地絞緊了掌中黃綾。
沈越自然注意到了,聯想方才對話,遂問:「那是什麼?」
引章把那什物藏到身後,就要發話,身後人卻道:「皇上賞賜的東西,引章,交沈爺過目吧。」
「公子你……」引章滿口委屈,可終究聽尋壑的話,上前叫了包裹。
沈越揭了黃綾,露出那瓦的半片玄鐵,卻見其上文書密密,沈越湊近仔細看了,眉峰愈發攢緊,最終攢出幽幽的一句:「皇上賞你丹書鐵券?」
燭火突地躍動,光線明滅中,沈越勾唇的面容變得扭曲猙獰,引章嚇退一側,愣愣看沈越走向臥榻,向公子伸出手,觸動引章吶喊的引線已燒至末端,可沈越接下來的舉動,卻澆滅了這一絲火星。
卻見他拾起尋壑擱在被上的那隻傷手,將之塞回被中。順道在榻上坐了。
皇上去後,尋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