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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趙磊印象裡,班裡其他孩子也會挨罵捱打,他跟他們,並無不同。
他的童年遠遠算不上悽慘,頂多是父親常年缺席、母親愛發脾氣。
他無法為自己心中的破壞欲找到藉口,如果一定要找,也許,他是隨了父親或是母親……天生的惡種?
小學四年級,父母終於離婚,那個家對趙磊而言,也總算是清淨了。
可是,漸漸安靜過頭了。
靜到他總是忍不住,想要把腦子裡的那些念頭,付諸實踐。
起初,他開始拆家裡的東西——
機器人、玩具槍,再到電視機、父親的手機。
之後,他剪掉了班裡女孩的頭髮、割破她們的裙子。
還有許許多多,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的事……
無論他做什麼,父親在外總是那般沉穩冷靜,一一解決麻煩,等到回了家,關上門,再給他兩個嘴巴。
父親從來不會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你做錯了,以後不準再這麼做!」
那兩個嘴巴,無非趙峰的一時之氣,總要有個法子發洩出來。
也許,但凡父親阻止過他,哪怕只有一次,他就不會繼續下去。
可父親永遠視而不見,對他、對他做的所有事。
漸漸的,趙磊好似也分不清了,那些事情,究竟純粹是自己想做,還是更想藉此引起父親的注意。
經年累月,他用不同的法子釋放自己,誰知,父親永遠是老樣子,從來不會在意他、正視他。
趙磊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怪物——
別人沒有的衝動,他總是會有。
別人擁有的感受和東西,他卻沒有。
比方說,當他把那個大一的女孩壓在身下的時候,他硬不起來。
那女孩發現了,止住了哭泣,彷彿突然鬆了口氣。
之後,他做了一件事,確保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輕鬆的時候——
鏡頭對準那具裸露的身體,拍了許多照片。
她又開始哭、哭著求他。
他居高臨下看著,心裡總算舒爽了。
可惜這種感覺沒持續太久,某次酒後,照片傳出去了,先是在宿舍裡,之後像是病毒一樣擴散開了。
對於那些照片,他其實可以再謹慎些,但當時就是有股衝動,告訴他,管那麼多做什麼?
後來事情鬧大了,父親匆匆趕來學校,給他辦了休學,還是因病休學。
當然這層體面的說法,不是給他的,是父親執意留給自己的。
等回到家,連以往的兩個嘴巴都沒了,父親只是停了他的生活費、零花錢,叫他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可父親不會懂,他已經停不下來了。
不到一個月,趙磊便盯上了謝雲,理由也簡單——
方便下手。
謝雲那個乾癟瘦小的身板,清湯寡水似的,起初他興趣寥寥,之所以改了主意,是因為某個晚上,他當著父親的面提起謝雲,看見父親當場沉了臉。
那大概是頭一回,趙磊感覺到,父親試圖阻止自己。
可惜,晚了。
看到謝雲一次次蜷縮在角落裡顫抖、痛哭,趙磊感到自己身體裡殘缺的部分,正在一點點長出來。
只是沒多久,他開始覺得無趣,快感也不如從前強烈,似乎是時候,找一些新的刺激。
比如——在謝雲家裡,那個他跟父親逢年過節會拜訪的地方。
只是想像著那個畫面,他就覺得興奮。
三天前,趙磊就想付諸行動,誰知謝雲居然無視了他。
他開始盤算,一遍遍計劃著,終於捱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