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近衛軍初戰(第1/3 頁)
靖康元年農曆十一月二十四,磁州西南方約四五十里,一哨人馬遊蕩在空曠的田野上。
凌冽的寒風席捲著黃河兩岸的大地,前幾日的一場雪還沒有完全消融,戰馬踏在泥濘的大路上,雪水混合著泥漿濺起老高,飛落在道路兩側的灌木枯枝上,驚起小群的麻雀呼啦啦飛上半天空,又落在高處的樹枝上,歪著小腦袋,看著這一群驚擾了它們早餐的不速之客,嘴裡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大金右路軍猛安那野騎在他的“火龍駒”上,倒揹著的右手,握著一柄長柄斬馬刀。這和其他金兵將領慣用的狼牙棒或鑌鐵四稜棍不同,那野喜歡用手裡的長刀削掉宋朝軍民的腦袋,掛在“火龍駒”的鑾鈴帶上,一路滴著鮮血,透著血腥與殘暴。
撻攋讓他帶三千人巡查黃河北岸一線,順便建立一個穩固的橋頭堡。那野沒有完全聽從撻攋的命令,他從心裡有點看不起撻攋,覺得他只不過是憑藉皇室身份而已,空有一身蠻力,並沒有什麼真本事。額魯赤倒是一員驍勇之將,和自己關係不錯,沒想到會命喪大宋。
他長出一口氣,心裡想著怎麼把那員宋將的人頭砍下來,掛在“火龍駒”上。他留下大部在渡口,讓自己的副手,另一個猛安將領速不臺統領。自己只帶領三百人沿著相州、磁州一線由南向北巡查,已經深入到磁州腹地,完全忘記了撻攋要求他不要接近磁州五十里之地的囑託。
“那野郎君,宋兵!”突兀而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那野的神思,他張目遠眺,只見不遠處的田野上,出現了一隊人馬,嘩啦啦展開的大旗,大大的“宋”字清晰可見。
那野頓時覺得腎上腺素激發,像嗅到了獵物的猛獸一樣興奮不已。他長刀擎起,他的掌旗官把大金的五色軍旗左右一搖,兩翼騎兵已經是護住兩翼,變成了一個鍥形攻擊隊形,嚴陣以待。那野雖好戰,但並不莽撞,越是大戰在即,反而越是冷靜,這也是他坐穩左右兩軍十大猛安之首的原因。
對面的宋軍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的馬隊,出乎意料的是,宋軍並沒有和以往碰到的宋軍一樣,慌慌張張地逃走,反而緩緩地逼近了過來,整個騎兵隊形也在瞬間轉換成攻擊隊形,就像一柄尖刀一樣,那面迎風飄揚的“宋”字大旗,就是這柄利刃的刀尖。
雙方都沒有退卻,更沒有猶豫,戰馬小跑加速以後,雙方掌旗官幾乎是在同時,大旗壓上,白袍皮甲的金兵和黑衣黑甲的宋軍就像兩股激流一般,衝向對方,不同的是,金兵是雜亂的呼喝聲,而對面宋軍,在軍旗壓上的同時,齊聲高呼:“近衛親軍,所向無敵。殺!”
那野的“火龍駒”緊跟在大旗後面,掌旗官斡蘇像一座小山一樣,騎在一匹格外高大的花色戰馬上,這要是讓吳家老二看見,那是拼了命也要奪過來的,此駿為十駿之一,名為“花斑豹”,以高大、威猛、疾速著稱,也就是如此良駒,才能駝動斡蘇小山一樣的身材。斡蘇已經把旗杆放平,就是一個大殺器,旗頭的山字形鋼叉不知道挑落了多少宋軍,狀如小兒手臂粗細的旗杆,足有丈五,分量著實不輕。
霎時間,雙方的刀尖就撞在一起,先是雙方的掌旗官互相撞在一起,同時跌下馬來,那野只是飛快的瞥了一眼,眼前一道黑影衝著自己的胸口撞來,呼呼有風,那野憑藉多年的戰場經驗和第六感,沒有選擇硬拼,左腳一磕“火龍駒”,馬解人意,極速向左一衝,已是讓了過去,眼角瞥處,一條烏黑四稜鑌鐵棍從自己左脅擦身而過,“咚”得一聲,身後一名親衛已經被擊得飛了起來,胸口塌陷,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在空中,已是斃命。
兩軍對穿而出,那野一口長刀,居然沒有砍下一個宋軍,最接近砍殺的一位宋軍,也是一柄長刀,對自己的長刀不招不架,手中長刀一翻,當做長槍,衝自己胸口直刺,招式老辣兇狠,那野有十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