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岳飛露崢嶸(第2/3 頁)
,但你只是單純從軍事角度來考量,於民政事務卻沒有考慮到。開封城近百萬民眾,戰事一開,強壯之人還好說,老弱婦孺誰來保護?城內治安如何維持?出現糧谷危機如何應對?退一步想,一但城破,百姓如何撤離疏散?哪路軍斷後,哪路軍接應,百姓撤離向何方,地方州縣如何安置?說到底,我們為誰而戰?”
“自是為君而戰!”一著硃色官衣的官員大聲高喊道。
趙構盯著他看了一眼,卻不說話。見此人從容施禮道:“河北西路提舉學事陳輔陳過之見過王爺。”
趙構頷首,道:“陳學事所言不算錯,可是小王也想請教,‘君、民、社稷’孰輕孰重?”
陳輔朗聲說道:“荀子曰:‘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則流清,原濁則流濁。’君者,使之四海夷服,為重也。”
趙構笑道:“陳夫子,怎不把後邊說完‘故有社稷者而不能愛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之親愛己,不可得也。民不親不愛,而求為己用,為己死,不可得也。民不為己用,不為己死,而求兵之勁,城之固,不可得也。兵不勁,城不固,而求敵之不至,不可得也。敵至而求無危削,不滅亡,不可得也’。此言應對當下局勢,何解?”
陳輔臉一紅,訥訥說道:“我主仁政,布澤天下,自是不會出現這種失心失德之相。”
趙構又道:“自太祖始,我大宋歷代聖主無不推崇仁政,澤被蒼生,萬民賜福,延續國祚至今一百六十六年。諸位臣工,這一百多年,外有大遼、西夏、大金虎視眈眈,內有各地暴民動亂不止,難道是仁政不施之故嗎?”
趙構還是沒有完全融入大宋,這個話,他真敢講,可是,一屋子的眾人卻不敢聽,都嚇出一身冷汗,這公然指責官家的“大不敬”言論傳到御史耳朵裡,王爺再怎麼說,也是皇室子孫,可他們卻逃不了“規勸不利,諍言不舉”之罪。
汪伯彥作為一州之主,可不能再裝糊塗,急忙小聲勸道:“王爺慎言。”
趙構心裡一緊,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這個君主至上的年代,剛才的話,確實不妥。眼睛已經瞥見陳輔漲紅了臉,要上來理論,卻被旁邊一人牢牢拽住,不敢鬆手。
趙構雖有一些反省之意,卻是沒有過多糾結。他倒是不怕所謂的御史彈劾之類,他想到的是,不能把自己放在大多數人的對立面,自己還是在言行上,不能太有後世的風格,以免和當下格格不入,真成了“孤家寡人”。
趙構繼續道:“我們講忠君報國,忠君,是為了報效大宋這個國家,沒有國,那有家?都知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只有心裡裝著國家,才能有民族大義。小王雖弱,但值此大宋存亡之際,必將為大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話到結尾,趙構說的是斬釘截鐵。
眾人已經明瞭,這位九王爺是要和金兵死磕到底啊。文官自有文官的想法,但一干武將卻聽得熱血沸騰,大丈夫沙場立功名,就得有王爺這麼一位強硬派才行。
岳飛抱拳施禮道:“王爺,岳飛受教了。剛才是我考慮不周了。”
趙構道:“無妨,本就是推演兵事。你接著說,可有破局之策?”
岳飛沉思片刻,拿起旁邊指揮棒,對著地圖說道:“金兵四下圍城,定會在城外駐下軍寨成互保之勢,兵力就會分散。我如果是金兵統帥,首先便是堵住四下勤王之兵,不放一兵一卒進城。孫子兵法之謀攻篇裡講:‘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反之,守城之兵,每多一人,金兵得多出十人之數。所以,這是首要之事。其次,上兵伐謀,金兵一面圍攻,一面派人和官家講和,旨在穩住官家,堵住勤王之路,如果當今官家有詔,不許勤王之兵進京,奈何?”
眾人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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