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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

天亮後……

踏著厚厚積雪，江永頂著戴罪立功的帽子出發了。

陳卅原本是想叫他再休息一晚，可是性急如火的江永一聽說要打仗，兩眼立刻爍爍放光。陳卅明白，再不讓他出發，恐怕這小子能跟他拼命。

&ldo;你去吧！&rdo;陳卅拍拍心腹愛將的肩膀，&ldo;關鍵時候，要和政委商量著來。&rdo;

&ldo;是！&rdo;

&ldo;扳扳你那脾氣，別總跟順毛驢子似的。&rdo;

&ldo;是！放心吧軍長。&rdo;

&ldo;辦事多動動腦子，&rdo;陳卅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ldo;下次再解決俘虜的時候，你不會事先把政委給支開？&rdo;

&ldo;這……呵呵！我懂了。&rdo;江永心領神會會心一笑。

&ldo;這就對了！&rdo;陳卅也笑了，這兩個人笑得很&ldo;曖昧&rdo;。

送走了江永，陳卅快馬趕回軍部。一進作戰室，他對值班的參謀大聲喊道：&ldo;把幹部都給我叫醒，馬上開會！&rdo;

&ldo;啊？&rdo;參謀抬頭瞧了瞧座鐘，遲疑地問道，&ldo;軍長，是不是早了點？&rdo;

&ldo;小鬼子要打你還管啥早晚嗎？&rdo;陳卅解下武裝帶向桌面重重一摔，&ldo;從今天起，救國軍要改改規矩。別人不是後半夜兩三點鐘最犯困嗎？咱救國軍偏偏要在這個時間段上保持最清醒。去！馬上給我叫人去！&rdo;陳卅一句話就徹底改變了救國軍的作息時間，從此之後，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動成了救國軍的傳統。也就是說，新兵進了救國軍就必須變成一個夜貓子。

&ldo;幹啥呀這是？嗬……嗬……&rdo;被叫醒的領導幹部無一不是怨聲載道。只有鳳凰表現得最乖巧：一邊機械地邁動腳步，一邊頭枕著楊雨的肩膀，口角&ldo;嘀嘀嗒嗒&rdo;流淌著晶瑩剔透的口水……

&ldo;醒醒！都醒醒！&rdo;陳卅上前挨個捅捅，可是效果奇差。最後他乾脆跑到院子舀了一盆冰雪，搓成雪團後不管三七二十一人人有份‐‐全順著衣領塞進去。

&ldo;哎喲媽呀！&rdo;一個個竄得比兔子還高，這下好了，不醒也得清醒。

&ldo;陳大膽！&rdo;宋玉昆瞪圓了眼睛大聲罵道，&ldo;你缺了祖宗八輩德！&rdo;隨後一看陳卅的眼睛瞪得比他還大，便乖乖閉上嘴巴。走到一邊，找個地方一聲不吭地坐好。

心裡有怨言也不敢發作，因為陳卅已經攤開地圖下達了作戰命令：&ldo;請郭參謀長做好記錄。我命令！張寶庫率領二團二營跟隨江永一團一營出發，一定要策應好一營腹背的安全。同時，密切注意承德、冷口方向的來犯之敵，是打是守帶隊主官自己決定，只要不讓鬼子援兵靠近一營就行。&rdo;

郭仲良低著頭，在紙上&ldo;刷刷&rdo;速寫，生怕記漏哪一個字。

&ldo;命令救國軍參謀長郭仲良於即日（這是郭仲良教給他的）起，負責新兵訓練。一個月內，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新兵學會並適應我軍的戰術打法。&rdo;這幾句話說得還算有那麼一絲正規軍首長的派頭，可是隨著話鋒一轉，陳卅那獨特的語言方式又表現得淋漓盡致：&ldo;當兵打仗少不了那麼一股子虎勁，要有膽量。小鬼子兇你要比他更兇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