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正的陳遂意(第1/2 頁)
//
及時止損。
尤盼知道,這是對大家最好的選擇。
理想主義的烏托邦真的會實現嗎?
曾經的尤盼也在咬牙堅持,想在一片狼藉中護住唯一的淨土。
但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尤盼羨慕周棲野,是因為他做到了她沒能做到的事情。
到了現在這一步,尤盼真的失去了堅持的勇氣。
毫無意義。
這樣下去,明明就毫無意義。
尤盼沒再開口。
就連沈聿白也陷入了徹徹底底的沉默。
這是一個死局。
他們沒有人,也沒有錢,唯有一腔熱血和浪漫理想。
可是熱血和理想不是生活。
沈聿白曾經無數次躲避,不去想未來,只想沉湎於現在。
而如今,尤盼率先抽離。
撕開隔在未來與當下的面紗,逼他去直面充滿未知的晦暗往後,沈聿白想怪尤盼的殘忍,卻在對上她黯淡眸色那一刻,無從開口。
尤盼說的都是真的。
沈聿白無力反駁。
氣氛漸漸凝重,就連快樂修勾周棲野也不知道說點什麼,才能緩解這種壓抑的氛圍。
他不是局外人,所以他懂這一路尤盼的掙扎與痛苦。
尤女士早已折斷尤盼的翅膀,她卻為了音樂,斷翅也要飛翔。
她的堅持本來就不容易。
何況該怪的是狂風。
狂風襲來那一刻,早已斷掉的翅膀終於撐不住洪流,尤盼倒在暴風雨之前,她說要放手。
此時此刻,周棲野真的覺得,無法安慰什麼。所以他幾次張口欲說話,最終卻還是什麼也沒說,只好一口又一口地喝著金湯力。
或許正是借酒消愁。
打破這一切的是陳遂意。
她語氣平淡,纖長的手指彈了一下白色玻璃杯,“就因為鼓手嗎?”
“……什麼?”
陳遂意抬眸,側頭望向尤盼,又問了她一遍,“我是說,如果有鼓手,你們還會堅持麼?”
//
陳遂意說她會架子鼓。
所有人以為她在安慰尤盼。
她索性取下手腕上的佛珠,小心地放進書包夾層,“走吧,試一首?就剛才的海闊天空。”
尤盼很懵。
幾個人就這麼暈暈乎乎地上了臺。
架子鼓沒有撤,話筒也還通著電。
陳遂意咬著皮筋,挽起了自己的長髮,紮成高馬尾。
站在舞臺下仰望她的周棲野突然就想起了那張證件照。
也是這樣的高馬尾。
混不吝的,有種絕對自信的傲氣。
她隨手拉過耳機,塞進耳裡,小小的白色卡在耳廓,黑與白的交織,愈發讓周棲野覺得恍惚。
鼓棒細細的一根,夾在她骨節分明的手裡,肆意地旋轉,垂眸看譜的陳遂意顯得張狂而散漫。
“我有段時間沒碰鼓了。”陳遂意哼了小段旋律,鼓棒一拋,在空中劃過好看的弧度,她接住那瞬,猛地敲響鼓面,像一簇火焰,兀地點燃冷淡的陳遂意。
像變了個人一樣。
以往與世無爭的陳遂意,此時眉眼裡盡是凌厲的張揚與恣意。
專注的眼,靈活的手,律動的腳,鬆弛的身軀,她只敲了那麼一小段,卻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牢牢地固定在她身上。
陳遂意停下時,唇邊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整個人慵懶又閒散。
飛起又墜落的鼓棒穩穩地接在她手中,陳遂意看過來那一瞬,周棲野覺得自己的心跳因為她的注視而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