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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同理，其他門派要為難出門在外的武當弟子，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而武當派不能也不可能為別人不給面子，蓄意為難就大開殺戒。那真的是魔頭的行徑。

莫聲谷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六哥，你的紀曉芙還在山下等你。不下去看看。”

莫聲谷一言，殷梨亭再也按捺不住了，說道：“我下山一趟。”

殷梨亭本來就想下山找紀曉芙，只是師兄弟都在有些不好意思，而莫聲谷一提，捅破了這張窗戶紙。殷梨亭決定下山，找紀曉芙去。

莫聲谷一言，不僅體現了殷梨亭，也提醒了宋遠橋。有事情殷梨亭看不出來，以宋遠橋的老辣如何看不出來，心中想道：“峨眉派還是可以拉攏的物件。只是梨亭的婚事要儘快了。”

宋遠橋對張三丰，說道：“師傅，看來老六的婚事要儘快了。”

張三丰如何不知道宋遠橋的意思，無不是藉機向武林表示，武當派與峨眉派的親近之意、張三丰說道：“是啊，只是我恐怕看不到了。”

張翠山說道：“師傅，何必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張三丰說道：“我現在的情況，我比你們清楚。我大限到了。”

此言一出，武當七俠無不大驚。莫聲谷也是如此，在莫聲谷記憶裡面，張三丰至少活了百二十歲，怎麼如今就說打限將近。

莫聲谷搶先說道：“師傅，讓我診一下脈。”莫聲谷上前抓住了張三丰的手腕，輕輕一探，只覺得張三丰的脈象渾厚有力，簡直如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樣的脈象再活幾十年不成問題，怎麼能說是天年將近嗎？

莫聲谷立即說道：“師傅，你再活數十年沒有問題。怎麼能說天年將近啊？”

張三丰說道：“你們師兄弟幾個一起來紫霄宮，人齊了。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們。”

紫霄宮中，真武大帝像前。

張三丰居中高坐，武當七俠侍立在前，殷梨亭已經回來了，將紀曉芙帶上武當山之後，就聞師傅相召，殷梨亭急急忙忙來到紫霄宮。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連侍立的童子都沒有。

張三丰說道：“我還記得，十幾年前，聲谷就在這裡說出破碎虛空四個字。卻不想我馬上就要嘗試一二。”

莫聲谷脫口而出，道：“師傅，你要破碎虛空嗎？”

張三丰說道：“正是。”

武當七俠個個震驚，莫聲谷說要破碎虛空，武當七俠人人都知道，只不過雖然知道，也是當成一故事來聽，從來沒有當成一回事，而沒有想到張三丰居然要將實現傳說之中的事情，不由心中大震。

張三丰掃視一眼眾弟子說道：“破碎虛空之事，我已經摸著門檻所在，本來還想多準備一段時間，只是百歲之後，身體狀態的下滑，十分明顯。再等下去，恐怕沒有破碎虛空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減少，我已經到了不得不為的地步了。”

宋遠橋先發問道：“師傅，破碎虛空有沒有危險啊？”這破碎虛空畢竟是傳說之中的事情，誰知道其中有什麼兇險。

張三丰說道：“我亦不知道。”

殷梨亭說道：“師傅，既然沒有把握不能不做嗎？”

張三丰輕輕一笑道：“我已經活足百歲了，即便是現在死去也算喜喪了。到我這個年齡，生死早就無所畏懼。多活幾歲，少活幾歲，又有什麼干係啊。所謂朝聞道夕可死矣，道之所在，雖百死而無悔。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我決計不會不去嘗試。即便是死在反噬之下，我也無怨無悔。你們不必多說了。我的主意已定，絕無更改的可能。最近一月，我在紫霄宮講道。叫凌雪雁，段盼兒，紀曉芙也來吧。這是師傅我對你們最後的教導了。”

中紫霄宮裡面一片沉寂，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