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第2/3 頁)
凝重詫異的臉上,唇色異樣不言自明,擦拭都能輕易留下痕跡的肌膚愈發鮮明,似塗了硃砂口脂微腫豐潤,耳際殘留著赤色餘韻。
與白日不同。
像是誰人吮著她一點點侵染的無形印記。
“……”
蕭負雪知曉兄長不會敵不過,卻也著實奇怪為何養傷的李甲公子會和兄長交手,思緒間下意識回首,去看病氣未消的尹蘿。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驟然打破了什麼。
裴懷慎再次出手。
謝驚塵慢了一拍去攔。
蕭負雪的佩劍遽然出鞘。
兄長比他更快,猛烈交鋒的劍上迸濺火星,尖銳刺耳。
謝驚塵格在二人之間,沉聲道:“究竟發生何事?”
裴懷慎傷口迸裂,倒是半分怒意不顯,似笑非笑地道:“何不問問蕭大公子呢?”
蕭玄舟的神態平靜,彷彿並不處在一觸即發的戰中:
“情投意合的事,要問什麼?”
“……”
蕭負雪聽見這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生生剋制住再度失禮地去打量尹蘿,目光掠過露出荒謬可笑神色的裴懷慎,近乎混亂地看向兄長。
仍舊沉著鎮定,比起往日只多了幾分正色肅然的寒涼。
但細看就知曉不對勁。
兄長向來肅儀容,肩頭、上臂處不似打鬥而生的衣料褶皺,那分明是用手攥出來的痕跡。
葉姑娘和兄長……
不,可李公子又是為何……?
尹蘿藉著疼痛清醒了點,試圖中止這不該出現的場景:
“你的傷還沒好,根本不能——”
她朝裴懷慎走去,手腕驀地被牢牢握住,心口猛然跳了一下。
力道堅定穩固,當即截斷了她向前的動作。
還未說完的話一同止住。
蕭玄舟握著她的手,一語不發地看著她,沒有半點銳利傷人的負面情緒,幾乎讓她從這份冷靜中感受到同方才類似的柔軟,雙眼靜謐如幽冷深潭,下眼瞼處幾根睫毛沾溼,是放縱的親密間從她眼中沾去的。
他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她。
尹蘿以
為他會放手。
他向來很體面,上一世就是如此,尹蘿甚至無法清楚地說明他某些舉動究竟是習慣使然,還是因全不在意便無甚所謂。當面拒婚、綠帽、甚至兄弟反目,他從來不曾生氣。
仿若完美無缺的假人。
尹蘿往外掙脫,手腕便被握得更緊。
她錯愕地回望——
蕭玄舟仍然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李公子的傷我來處理。”
語氣暄和沉穩,含著一貫的安撫。
但是,他沒有放手。
講述岑惜的事時,尹蘿對那杯含有妖氣的水說的是“並未喝下”,晚間喝藥時醫師還來過,把了脈。現在再要說是因為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可信度顯而易見的堪憂。
而且,簡直是在打蕭玄舟的臉。
尹蘿避開這雙眼:
“已經很勞煩蕭公子了,夜已深了,我去請醫師便好。”
藏在對話中的拒絕。
用他熟悉的、得體的方式,悄無聲息地解決。
裴懷慎不合時宜地輕聲嗤笑。
蕭玄舟淡淡道:“不好。”
他從容不迫地陳述著,言語與姿態背離的違和:“夜既深,你再去李公子身邊,並不合適。”
這句話在這裡有道理但就很詭異。
……蕭玄舟是親一下就不放手的人設嗎?
尹蘿上輩子沒跟他親過。
這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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