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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achel展露一個標準的八顆牙齒的微笑,緩緩道:「西方藝術和奢侈品當然也很好,中國的刺繡也有價值,每個作品都傾注了繡孃的靈魂和創意,具有不可複製性。」
「如果achel先生想和我談合作,用蘇繡令西方藝術體系下的作品更加光彩,我是可以考慮的。」
話說到這裡,氣氛已經足夠。
錢衛平很給自家兒媳捧場,指了指一旁牆壁上掛的作品:「這副我買下來,送給achel先生,achel先生有生意也可以跟我談談。」
achel不知道錢衛平的深淺如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最後只留下一句「不用了」,匆匆走掉。
錢衛平跟賀星苒說:「你派人多留意留意他,看著不像是單純砸場子的。」
商人的嗅覺很是敏銳,賀星苒肯定會聽,點了點頭。
人群重新動起來,楊夫人卻看著繡著靳嶼的作品眼眶濕潤。
「怎麼了?」身邊的婦人問她。
楊夫人吸了吸鼻子:「沒什麼,就是想起來老楊了。」
楊夫人夫妻感情甚篤,只是丈夫二十年前車禍去世,她孀居二十年。
蘇繡的線和絲綢都很有講究,能做到百年千年不褪色。
人在變化,只有藝術永恆。
楊夫人上前兩步對賀星苒說:「苒苒,我太喜歡你這副作品了,我這裡有我丈夫20年前的照片只是二十年過去了,當時的畫素很差,你能幫阿姨做出跟這幅作品一樣的刺繡嗎?」
賀星苒現在已經很少接客單,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徐廣蓮。
徐廣蓮並沒有給她答案。
看著楊夫人熱切的,情真意切的目光,賀星苒在心裡大概算了一下自己的時間,點了點頭:「我得先看到照片才知道行不行……我師父就說過,作品是否有靈魂取決於創作者對它有沒有愛,而關於您丈夫,我只是一個載體,夫人您要跟我講講和丈夫的故事。」
「畫素不是最重要的,您的感情才是。」
楊夫人連忙說好,又聽說作品是創作者愛意的表達,豁然開朗樂了幾分,上前一步拉著賀星苒的手,將其搭在靳嶼手上。
他的肌膚滾燙,幾乎要讓賀星苒逃離。
「作品是創作者的愛,看來苒苒甚至喜歡阿嶼,」楊夫人重複著,「你們小兩口要好好的,知道嗎?」
賀星苒下意識抬頭看向靳嶼,眨了眨睫毛,沒有回答。
倒是靳嶼,漆黑的眸子掃過賀星苒,淡淡道:「嗯,我會對苒苒好的。」
楊夫人是個感性的人,看著小輩幸福恩愛,連忙點了點頭。
身邊,一直默默觀察一切的徐廣蓮冷哼一聲。
宛若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有些下垂的眼皮擋住一點瞳仁,愈發顯得眼神犀利。
半晌,甩甩衣袖,轉身離開。
她這位徒弟,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
賀星苒看著師父帶著怒氣,漸行漸遠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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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逐漸散盡,大家體諒賀星苒今天經歷了這麼一遭,讓她在會議室裡好好休息。
她麻煩阿瑤給自己泡一杯茶,寂靜的會議室裡,她半躺在藤椅上,仔細回味了剛剛靳嶼的眼神以及徐廣蓮知道她向刺繡大會提交的作品是《鯨魚與星星》後的大發雷霆。
跟很多蘇繡傳承人不同,賀星苒學習蘇繡實際上目的很明確:多子家庭,她最不受待見,學習上腦子不好,但偏偏能坐得住,就想著另闢蹊徑,博取賀澤剛的關注。
剛巧那時候徐廣蓮招生,姑姑就給她報名。
她一學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