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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記得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啊。&rdo;我暈暈炫炫從飛機的殘骸中走了出來。

&ldo;我也不知道。&rdo;徐文泰回答：&ldo;其實大學時期咱們三個當中，我從心底裡並不是很願意跟他接觸，這也就是他邀請咱倆去他家做客時，我從不去的原因。&rdo;

&ldo;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去了。&rdo;我心裡說道。

&ldo;對了，剛剛你說的關於小楠跟我的事，不會也是真的吧。&rdo;我皺著眉頭乾巴巴說道：&ldo;他說你怨恨過我。&rdo;

這話讓徐文泰挺尷尬的，可是他還是說：&ldo;是的，有點兒。&rdo;

行了，我快樂的大學回憶徹底從我的回憶中坍塌，我想我還是乖乖地躺會飛機殘骸中等人過來收屍算了。

&ldo;那她現在-----&rdo;我問。

&ldo;我不知道。&rdo;徐文泰喝一口茶說：&ldo;我只知道她去了國外，想當初你剛入獄的時候，她就表示要等你，可她的父母不讓，再後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想她打心眼裡就沒喜歡過我，甚至因為這件事，她恨上了我，只是她沒說，當時她倒是聽阿嚴的話，因為你跟阿嚴的關係更好些，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阿嚴才把她也欺騙了吧，要知道，當時你對小楠她-----&rdo;

我沒吱聲，因為我入獄後對小楠從一開始的惡語相向，大吵大鬧到後來的閉門不見，這是我的問題，是我對不起她。

&ldo;那你說她現在-----&rdo;

&ldo;我說了應該挺好的。&rdo;徐文泰說，眼神同樣漠然而久遠：&ldo;我跟她倒是真有十五年沒見面了。&rdo;

&ldo;我跟你也有十五年沒見面了啊。&rdo;我說道。

&ldo;沒有，這些年，在北京街頭，我遇見過你，只是沒跟你打招呼，今天在車上你說你十五年沒來過北京了，我心裡就在想，你在撒謊!&rdo;

我無話可說，因為我不覺得丟人，也因為我喜歡剛剛說話的徐文泰，那是我大學時候的記憶，那個不像上官嚴總是微笑地看著我，而是會在我面前，一臉不屑地對我說，大博，別那麼大聲嚷嚷，獵人會把你從樹上打下來的。

現在想想，徐文泰的話是應驗了，所以這些年我才變得靜悄悄的，耳邊只有雞西冬季夜晚嗖嗖的北風還有奶牛們彼此在風雪中安慰的叫聲。

在我跟徐文泰回到上官家門前，他準備離開之際，我記得他說的話是：&ldo;別怪我多嘴，阿嚴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阿嚴了。&rdo;

&ldo;可他已經死了，難道還想從骨灰盒裡跑出來詐屍不成?&rdo;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關於他的遺囑都有點奇怪，你提防著點。&rdo;

他的手機響了，我知道他要走了。

&ldo;對了。&rdo;臨他走時，我又叫住他說：&ldo;下次在北京街頭看見我，偷偷躲到我背後拍我一下啊，或者響一聲電話也行。&rdo;

他笑了。

關於這次跟徐文泰的意外重逢(其實也不意外)，我重新開始了對上官嚴還有遺產之爭的評估，只是當時我還是想的太過理所當然，最重要的事關於上官嚴和小楠的事，讓我感到震驚的事上官嚴對我的背後下狠手，還有小楠，那看著我罵她時，那含淚絕望的眼神。

大家別以為這件事結束以後，我會去找小楠，那是電影裡的情節，一扇門已經關上了，我不會再把它開啟，我還是要回我的牧場，看望我的奶牛，跟它們說：&ldo;我回來了，你們這幫畜牲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