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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陳璟在半決賽彈奏時出現了幾處小失誤,最終沒能挺進決賽。
裴今新有些惋惜,他覺得以陳璟的能力分明是能進到決賽的。
不過陳璟完全不難過,他和其他抱著好玩心態過來的參賽者沒多大區別,要不是裴今新在旁邊拉他練琴、給他加油打氣,他可能連過來比一場都懶得。
沒能進決賽,他反倒有點兒是鬆了一口氣的。
「每天可以少練半時辰琴了。」陳璟半開玩笑地說道。
少練的也不止半個時辰。
裴今新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半決賽進決賽剩七人,裴今新也在內。
這七人能從一百多人中走到最後,水平都不低。
裴今新雖不強求名次,但走到最後也自然有些許野心,在白桃鎮這幾天都沒怎麼顧得上玩樂,走到決賽更是自覺又加長了練琴時間。
陳璟悶了幾天,實在在這幾天對古琴提不起什麼興趣。
橫豎也沒有演出,裴今新練琴也十分專注。
他跟裴今新和鬱知夜說了一聲,自個兒跑出去玩去了。
離決賽還有三天。
裴今新在對待尋找裴尋一事的態度上表現得很樂觀,但從行動來說,他心裡大概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隨著決賽日期越來越近,裴今新練琴越發勤苦。
往日裴今新練琴總找些理由要和鬱知夜待在一起,而今早他卻是吃過早點就把自己關在房裡練了一早上的琴。
他心裡的那些情緒是一些很微妙的東西,鬱知夜好歹與他朝夕相處了數百個日夜,多少也能體會一點他的感情轉變。
裴今新心情並不好,鬱知夜察覺到了。
鬱知夜不至於簡單到將原因僅僅歸結於這場比賽。
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琴聲,鬱知夜眉心蹙起,屈起手指將指尖的藥草捻得粉碎。
白桃鎮興旺發達,每日人來人往,過兩日就是樂師比拼大賽的最終決賽日了,來湊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城裡好多客棧都住滿。
裴今新找的這家客棧不對外做飲食的營生,只為住店的客人提供酒食,雖在城中心,也倒算是清淨。
一樓的大廳牆上掛了些山山水水的文人畫,亦有臨摹的名家書法貼在上面,又設了供客人玩投壺、棋牌等遊戲的區域,吃飯的地方、品茶的地方、遊戲的地方,各用屏風隔開,條條有序。
環境清幽怡人。
巧的是,進了決賽的一個樂師——呂奇,也跟裴今新住在同一個客棧。
裴今新在半決賽的時候就遇見過呂奇。
呂奇的年紀大概要比裴今新大上一輪,眉宇間有些風餐露宿的滄桑,性子被歲月磨得平穩,獨來獨往的,話不太多。
他當時素身坐在臺上,一把黑漆三絃被他撥得蒼茫悲愴,引來不少喝彩。
裴今新也覺得呂奇當時演奏得很好。
今天裴今新和鬱知夜中午下樓吃飯時湊巧撞見呂奇。
裴今新和呂奇都認出了對方,目光皆是一愣,接著裴今新先掛上禮節性的笑,走過去同他寒暄了幾句。
「裴先生的古琴也令我難忘。」呂奇在比賽中也記住了裴今新的琴,他氣質顯得嚴肅,但實際也平易近人,「不介意的話,一起在這吃餐飯?」
裴今新轉頭望向鬱知夜,見鬱知夜點頭才答應:「好啊。」
店裡吃飯的人少,廚師一直在後廚候著。
他們幾人點了東西,沒多久就做好了。
客棧裡的店小二服務很周到,陪客人玩樂的時候能有說有笑,平時卻不會過分熱情。
最後上的是湯,一個白色砂鍋擺上桌面,蓋子一被揭開就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