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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封三爺說話就是容易。」陳北斗揣著手笑。
封臥柏煩躁地捏著口袋裡的香菸盒:「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假惺惺。」
陳北斗大笑:「也對,咱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封臥柏慘白了臉。
「怕什麼?」陳北斗見狀,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肩膀,「你大哥死了的事,二哥沒搞清楚就進了棺材,你還怕誰透露出你的秘密?」
「我大哥的死不是我,是你安排了溫小姐……」封臥柏脫口而出。
陳北斗笑眯眯地注視著他徒勞地掙扎,繼而道:「封三爺,您說話要講證據。」
「……我陳北斗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認識什麼溫小姐。」
封老三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雞崽子,啞口無言。
「放心,你按照我的話去做,不會有人知道封老大的死和你有關係。」陳北鬥打一棒子,又給他一顆甜棗,「你知道嗎?上面指派你去剿匪了。」
「指派我?!」封臥柏瞬間激動,「怎麼會是我呢?……我明明什麼也不會,就算我大哥和二哥死了……」
他忽然頓住,見鬼似的望著陳北斗:「是你?!」
「……我想起來了,我大哥死的時候也是這樣……也是讓我去剿匪,然後我二哥才去……」封臥柏越說越是膽戰心驚,「電報是你拍的?」
「不是我。」陳北斗饒有興致地看著封臥柏發瘋,覺得封家的年輕一輩都太過稚嫩。
不過也不怪他們,誰叫封家的長輩死得早呢?
陳北斗瞧著封臥柏,無端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心思,他想起了自己泡在水裡的兒子——陳月夜被撈起來時已經看不出人樣,但陳北斗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畢竟是自己的血肉之親,再瞧不上眼,也還是在乎。
不久的將來,封家最後一個兒子也會像陳月夜一樣,在骯髒的池塘裡腐爛發臭,變成一塊爛肉,然後被人撈起,堆在冰冷的停屍房裡。
但這樣的情緒只出現了一瞬,很快,陳北斗就又想笑了,因為封臥柏竟然求到了他的頭上。
「我不想剿匪。」封老三的神情因為驚恐而扭曲,一如多年前,「陳副司令,救我!」
「你已經沒有哥哥替你去送死了啊。」陳北斗撫摸著他的頭,如同撫摸聽話的狗,「怎麼辦呢?」
封臥柏顫抖著問:「怎麼辦呢?」
「你若是不想死……」陳北斗故意頓了頓,見他仰起頭,卑微地望著自己,自負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不是沒有辦法。」
「……馬匪裡有我的人,你只須帶著部隊上山裝裝樣子就好。」
「真的?」封臥柏遲疑了。
陳北斗並不給他保證:「槍炮無眼,我保不了你活命。不過封三爺,您得想好了,我要是不幫你去和馬匪提前打聲招呼,槍子兒可就全往你身上招呼了。」
封臥柏咬了咬牙,心知自己沒有別的選擇:「行,我聽你的。」
「……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封三爺爽快!」陳北斗拍了兩下手,慢悠悠地晃到他面前,「不過你已經把親兄弟的兩條人命給我了,我還要什麼呢?」
封臥柏面若金紙,搖搖欲墜。
陳北斗暗笑一聲「廢物」,又開口:「不過我不要點什麼,封三爺估計還不敢跟我做這筆買賣呢。」
「你要封家的財產?」封臥柏還沒有傻透頂,他慘笑,「我二哥把家產留給白鶴眠的事,您不會不知道吧?」
「我自然是知道的。」陳北斗老神在在,「可他終究是個外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封三爺,您是封家唯一的繼承人,找到一封封棲松生前留下的休書,不是什麼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