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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羊湯胡餅 姐姐笑起來真美
火摺子被吹亮,點了枯葉和稻草,扔到灶膛裡。
慢慢的木柴發出「噼啪」的響聲,火勢上來了。李玄玄拿了一隻葫蘆瓢,從水缸裡舀了三瓢山泉水放入鍋內,待水沸騰時,將寬嬸之前滷好的羊棒骨丟了進去。然後選了一個大些的竹編圓屜放到湯的上面,跟水汽隔著半尺多的距離,將先前蘭娘在西市買的胡麻餅貼在鍋邊上,這樣一來,竹屜既隔了湯的水汽,也可以防止胡麻餅掉到湯裡,「阿蒙,撤掉兩根柴火,火太旺了。」
「哦。」宋清塵有些笨手笨腳的從灶膛裡拽了兩根木柴出來,扔在地上,李玄玄遞了一瓢水給他,他一臉痴呆的樣子,「啊?」
「澆柴火上,不然一會房子就著了。」
宋清塵愣了一下,眼前之人,可真的是堂堂的十七公主?怎在點火燒飯的事情都如此老道,他將燒了一半的柴火澆滅,嘖嘖稱奇,「姐姐,懂得好多。」
李玄玄心中感嘆,阿蒙絕對是個世家小公子,瞧那細皮嫩肉的手,唉,「你,十指不沾陽春水吧。」
「姐姐,這是形容女孩子的。」阿蒙小聲說。
「你吃香菜,不對,芫荽,你吃芫荽麼?」
「不吃,那味道好生奇怪。」
「那你去後院的菜地摘些菜來。」
「姐姐,都要什麼?」
「看你吃羊肉湯是放韭菜還是小蔥,自己吃多少摘多少。再摘一大把青葵過來。快去!」李玄玄提給他一個淺淺的竹筐。
「嗯嗯。」宋清塵似個孩子般,拔腿就跑。待回來時,羊肉湯已經盛放在一對白瓷海碗中。胡麻餅疊放在盤子裡。她正在拿著一塊滷好的羊肉切著薄片,將切好的羊肉片分別放到仍在冒著滾燙熱氣的海碗裡。隨後輕撒了鹽粒和白胡椒粉,香氣撲鼻。
「你若是餓了先吃個胡麻餅。眼下餅是熱乎的了,但是表皮不酥脆,湊合吃。等下我再過一遍油,酥脆一點才對得起輔興坊胡麻餅的招牌。」李玄玄接過他手中的菜筐,簡單沖洗了一下。將韭菜切的細細的,碼在一個白碟裡。又從碗櫥裡挑了兩根粗些的老香菜,也切的細細的,碼在另一個白碟裡。
「我等姐姐一起吃。」
此時鍋已燒乾,李玄玄尋了一個木鏟,從一褐色深壇中颳了些許凝固的豬油,白花花的豬油受熱後,立即在鐵鍋中變得透明,待小火燻得差不多,油溫適中的時候,她將胡麻餅又放入豬油裡煎了一遍,盛在盤子裡。
餘下的油也不浪費,剛好油溫又高了些,將蔥和蒜丟進鍋中煸炒兩下,然後將洗好的青葵一股腦倒入鍋內,木鏟堪堪翻了四五下,青葉便油汪汪的吃油出了水,她捏了些許鹽粒,撒進去,而後將青葵盛了出來。
「阿蒙,就咱們兩人,你直接端到石桌上吧,院子裡菊花開的正旺,一邊吃著,一邊賞花,也是不錯。」
「姐姐,好雅興。」
宋清塵擺好竹筷、木勺的時候,就見李玄玄拿了一個木託盤出來,而後將託盤上的盤盤碟碟擺放在石桌上,只見:清炒青葵、藠頭鹹菜、漬菜小胡瓜、芫荽碎、韭菜碎、白瓷小酒壺一樽、兩隻酒盅。
「姐姐愛吃芫荽?」
「是啊,很愛吃。」
「這……確是我不太能欣賞的味道。」阿蒙將韭菜倒入了羊肉湯裡。
「不吃芫荽的人,有一小段相同的嗅覺基因,因它的存在,會這類人對芫荽的味道非常敏感,討厭吃芫荽的人,會覺得有種奇怪的惡臭味兒。」李玄玄一本正經的解釋,許是在這世間太過孤獨了,竟沒有能好好聊天的人,此前顧忌自己佔了十七公主的身體,也不好同蘭娘、寬叔一家說些超出他們認知的東西。可這兩日,因阿蒙是個陌生走進這裡來的人,且不一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