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2/4 頁)

的事，鄭國民風保守，就連尋常百姓家的姑娘都不能拋頭露面，她若是回了京，豈不是下半輩子都要被鎖在那無形的牢籠中。

&ldo;阿寶‐‐&rdo;

&ldo;師兄！&rdo;寶欽忽然抬起頭，明亮的眼睛裡全是堅決，&ldo;不論有沒有秦烈，不論我有沒有被當做七公主送到豐城，我都不可能再回去了。&rdo;

她為鄭國付出了所有，以女兒家稚嫩的肩膀扛起那面大旗，四年如花的青春，到最後卻落得個如此淒涼的下場，怎能不怨，不恨？這麼久以來，寶欽從來不說，只是因為那些事都已經過去，她不願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反而刺痛自己的心。

梁輕言垂下眼睛，不讓目中的哀傷流露出來，只聲音裡帶了些微微的顫抖，&ldo;師兄只是擔心你。你一個人走得這麼遠，我和你二師兄都不在身邊，若是出了什麼事，這山長水遠的，我生怕‐‐&rdo;

說著，他又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愈加地彷徨，&ldo;今上並非先皇那般昏庸無能，師兄與他又是多年的交情。只要你能回去，昔日的冤屈自然能得雪，還有西北軍中的那些舊部，哪一個不是翹首以盼。&rdo;

寶欽苦笑，&ldo;若是他們曉得了我的身份，只怕就再也盼不出來了。&rdo;

梁輕言哪裡會不明白這些，不過是想再多找些藉口罷了。見她語氣如此堅決，他也不好再多說，只搖搖頭，無奈地問：&ldo;你可還有什麼打算？&rdo;她畢竟不是真正的七公主，難保有朝一日不會被人拆穿，到那個時候，秦烈能不能保住她不說，她又該如何自處？

&ldo;且先過一日是一日吧。&rdo;寶欽搖頭，臉上的表情一派淡然，&ldo;我自從那斷腸劇毒下撿得一條命，到而今每活一日都像是賺來的，哪裡還有精神去想那些遙遠的事。若是每天都為了這些不知將來會不會發生的事情操心，我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rdo;

經過了生死，她而今卻是看開了許多。許多事情，並不會因為擔心有不好的結果而不去做，就連對秦烈的感情也是如此。

她初時何嘗沒有過顧慮，秦烈是皇室子弟，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過，更何況，她而今借著七公主的身份，身有重孝，不到三年除服便不能過門。便是秦烈自己不急，那秦帝能眼睜睜地看著？而今不過是因為她初到京城，礙著面子這才將文貴妃給攔了，只怕過了一兩年，不用文貴妃提醒，他就著急了。

可是，她若是因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就判了秦烈的死刑，那秦烈又何其無辜。

&ldo;師兄，&rdo;寶欽鄭重地向梁輕言保證，&ldo;我會好好的。&rdo;

她是曾在腥風血雨中廝殺過來的鐘小將軍，不是尋常嬌弱無力的千金小姐。不論處境如何艱難，不論面對什麼樣的挫折，她都能挺過來。

她的目光如此堅定，眼睛裡有灼灼的光芒，梁輕言看著她，勸說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罷了，終究是笑著搖了搖頭，道：&ldo;罷了，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我也懶得再勸你。你只需記著，不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你願意，我……我終究會護著你。&rdo;

&ldo;我知道的，&rdo;寶欽側過臉去，悄悄抹了把臉，將眼角的濕意隱藏掉，可帶著哭腔的聲音卻將她出賣，&ldo;我從來都知道的。&rdo;

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師兄就一直陪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以來，始終不離不棄。

……

秦烈在涼亭裡喝了一肚子水，跑了好幾趟茅房，總算把梁輕言給等了出來。原本他還有幾分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