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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他年相視笑(2)
看到一個漢代的器皿,稱為“豆”。我不解,指著“豆”說:如果我在“書話”問長樂老,“豆”是什麼東西,做什麼用?你們猜他會怎麼回答我?話一出口,三人笑成一團。
從“遠古時期”到“近代風雲”,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各人所看所思,各自不同。從展區裡出來,想起席慕蓉的“歷史博物館”,拍拍青杏的肩說:涉江而過,芙蓉千朵,詩也簡單,心也簡單,兩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
人的一生,可以像一座博物館嗎?我不知道。
地下層是“戲劇展”,鼠依舊在忙。展區中間有個戲臺,我與青杏坐在臺下閒聊。臺上播的是錄影,一個女子,長袖善舞。青杏說:鼠喜歡博物館,又肯用功,不如讓長樂老收她做女弟子得了。我說:好主意。心裡又想,只怕長樂老不敢當,人家是耶穌呢。
最後逛的一個展區是“外銷瓷器”,德化名瓷,果然不虛傳。心生困惑的是,福建的陶瓷業出版業都曾名揚於世,為何到了現代,反倒沒落了?展區後面有個貨櫃,裡面擺著些對外出售的瓷器,看了看價格,數百元不等。問青杏:喜歡哪一個?青杏指著一個碗說:這個好,可以用來裝飯。我又說:這個廳空蕩蕩的,也沒見售貨員,他們就不怕被人偷?話沒說完,一個保安走了進來,嚇得我趕緊拉著青杏跑。
出來時,我們發現老鼠已經丟了,繞著展館走了兩圈,最後在大門口的石階上找到了她。網下的老鼠,頗讓人意外,她的思辨絕對清晰,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含糊,不像在網上,那些鼠語,我前前後後讀了好幾遍才能領會一二。
三坊七巷
從博物館裡出來,三人直奔“美食園”,人太多,好不容易才找到位子坐下來,隨意要了幾份小吃,杏鼠兩位沒吃早餐,想她們已經餓壞了。
老鼠對福建的光餅和炒線面情有獨鍾,鍋邊糊是我所愛,杏覺得好,但鼠不喜歡。兩位姑娘沒怎麼吃肉,讓人懷疑她們是“素食動物”,當然,更大的原因可能是,那盤荔枝肉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點了一份苦瓜,鼠幾乎沒動,杏子吃了幾口,認為太苦,我倒是吃了大半盤,看來,她們都沒有我能吃苦。
吃過午飯,下一個行程就是前往三坊七巷。出發之前,我提醒她們,這個三坊七巷,書上的文字漂亮,實際上是個髒亂地方。三坊是指衣錦坊、文儒坊、光祿坊,七巷是指楊橋巷、郎官巷、塔巷、黃巷、安民巷、宮巷、吉庇巷,我們從最近的一條巷——楊橋巷開始逛起。
第一站是楊橋路邊的“林覺民故居”,烈士殉難之後,舉家從南后街遷出,房屋賣給冰心的祖父,因此這裡也可算是冰心的故居。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書與汝永別矣!”這份寫在絹帛之上的遺書我們剛剛在博物館拜識過。進廳堂,過迴廊,邊上是“吾與汝雙棲之所”,“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昔人已去,梅影無蹤,空餘一棵桂樹散著淡淡的清香。
回到前廳,院內有一口枯井,側壁上掛著先烈們的遺照。走近去看,林覺民:1887—1911年,不禁吃了一驚,剛才在博物館看到的是1885—1911年,出生年齡與我在書中查到的1886年又有異。
“吾愛汝至,所以為汝謀者惟恐未盡。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國!”我等生於今日之中國,何其幸運,因為我們健忘。
第二站是郎官巷的“嚴復故居”,剛剛修復,免費對外開放。我們對嚴家的一張“閤家歡”印象頗深,照老鼠的話說,就是個個都是美女。
接下來的是“王麒故居”、“沈葆楨故居”、“林則徐之子林聰彝故居”、“劉冠雄故居”等,這些房屋至今有人居住,鼠膽包天,不聞不問,一個勁往別人家裡竄。冷眼看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