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第1/3 頁)
紐約夜晚的街道並不適合安靜地並肩行走。
秦既明拿著那個絲絨袋,始終沒有開啟,又將它沉靜地放回去。
他說:“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
“得了吧,”林月盈說,“人都有七情六慾,不要告訴我你自己不會。”
秦既明嘆氣:“我不會藉助外力。”
“自食其力啊,”林月盈點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挺好的。”
秦既明說:“這是適合和哥哥討論的話題嗎?林月盈,林小姐。”
“那你最後一天做的是適合與妹妹乾的事嗎?秦既明,秦混蛋,”林月盈說,“我坦誠相待怎麼了。”
秦既明舉手,做投降狀,笑:“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林月盈說:“你要想看看那東西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說著,她有一些自在的挑釁:“不想看看你妹妹喜歡什麼樣子的?”
秦既明嘆:“饒了我吧,大小姐,我不想今晚再有強烈的嫉妒心了。”
從這家超市到居住的酒店,不到一百米的路程,兩個人都走得極慢,極輕,腳步緩緩。林月盈走著,謹慎地避開地上的垃圾,忽然說:“你怎麼知道那錢包是我的?”
“你18歲生日那一天,”秦既明說,“我媽媽送你這個錢包,祝賀你長大成人,希望你能從此掌握自己的人生,合理規劃自己的經濟。”
林月盈背誦:“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靠自己,才能站穩腳。”
這還是何涵給她的祝賀詞。
林月盈驕傲:“我現在還記得呢。”
秦既明說:“你很喜歡我媽。”
“肯定呀,”林月盈說,“我只恨我不是媽媽肚子裡爬出來的。”
秦既明說:“你如果是我親妹妹我就——”
林月盈歪腦袋:“什麼?就什麼?”
秦既明說:“就更傷腦筋。”
“有你這樣的親哥哥,我才會更傷腦筋,”林月盈說,她想,那就完蛋了,愛上沒有血緣的兄長還這麼可怕,如果真的有血緣,那現在說不定她連玩弄小小秦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和秦既明沒有半點可能了。
想到這個層面上,林月盈重重地嘆口氣,但又很快打起精神,她自言自語:“不是從媽媽的肚子裡生出來也好。”
秦既明若無其事地問:“好什麼?”
“好——”林月盈快速地說,“當然是好在媽媽不用再承受一次生育的痛苦,她和我講,她生你的時候好痛苦。”
生育的確不是適合輕鬆聊天時的話題,林月盈又問:“你還沒講,難道你是靠那個錢包認出的嗎?”
“是,”秦既明說,“月盈。”
林月盈:“啊?”
“我媽,她到了一定的年齡段,很多事情,都想不開,容易鑽牛角尖,”秦既明緩緩地說,“有些話,你不必信。”
林月盈聽不懂他的意思,皺眉:“你在講什麼呀?”
“她現在希望一切事情按照她的意願發展,”秦既明說,“但世界本身就不是以某人為中心,月盈,我只是想說,媽媽愛你,但她更愛她自己——可以明白嗎?如果未來你們有什麼衝突,請你堅持你自己,你不需要為任何人妥協。”
林月盈呆了呆,她別過臉:“你這話說的,就像是來調節婆媳矛盾的民警。”
秦既明極輕地笑了一下,煞有介事:“可惜我現在已經過了年齡——怕是很難再去做警察。”
“你才不適合做警察,”林月盈看一眼他手中握著的黑色小羊皮手套,“濫用暴力。”
林月盈知道秦既明有一個習慣。
他每次同人打架或者打人前,都會戴上手套,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