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第2/4 頁)
大梁文官的官服主色是綠色,有幾個張河看不順眼的,私下裡總說他們是韭菜炒大蔥——臭味相投。
卻不想有朝一日,賀林軒也成了蔥中一簇,韭中一茬。
“又胡說。”
李文武搖頭失笑,“你就別瞎湊熱鬧了,有這閒功夫,不如跟我多讀幾本書。林軒的林是披林擷秀之林,和玉樹臨風的臨,就不是一回事。”
張河一聽就惱了。
“哦,你現在嫌我讀書少了?”
他哼了一聲,“當初你娶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滿京城哪個不知道我張家人都是外邊掛刀內裡草包,連累侯爺驚才之名,我真是對不住了!”
這話裡話外火氣不小啊。
李文斌詫異地看向兄嫂,暗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李文武連聲喊冤:“誰嫌你了,我哪有這個意思?”
見張河瞪眼,他忙咳了一聲,語帶安撫道:“是我說錯話了,這廂給夫郎賠罪。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說著,當真作了一揖。
張河本來就不願意在李文斌面前和他爭執,見狀咧了咧嘴,還了一個晚上再跟你算賬的眼神。
而車上,賀林軒對張老將軍行了一個晚輩禮,笑道:“連累阿叔覺都睡不好,小子實在過意不去。”
張三水擺擺手,“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賀林軒再道了聲謝,當真沒再客氣。
張三水瞧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心裡不由納罕,問他:“我來之前就聽說了,姓吳的昨兒可是一夜沒睡,天還沒亮就出府去了,這會兒就跪在宮前哭得跟死了老子似得。你小子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那些老酸貨一哭二跪三撞牆的本事,他就領教過好幾回。
雖然心裡膩歪得很,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把戲就是好使。
不管怎麼說,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皇帝也束手束腳,縱使有心也不能偏幫得太過明顯,形勢對賀林軒就很不利了。
賀林軒笑起來,回道:“讓他哭去吧,阿叔只管看著,我自有辦法應付。就算我不敵,不是還有您嗎?”
張三水虎著一張臉交代說捅婁子可以,可別真捅破了天,到時候他這臉皮薄的可哭不過那些老不羞。
不過看這小子的平靜不像是裝出來的,也不由有些期待起早朝的光景來。
興武伯果然沒叫人失望。
大殿之上,賀林軒才領了職銜,謝了皇恩,撐著病體跪了一個時辰的興武伯爺就等不及了,上前便是好一番哭訴。
只見他涕淚橫流,哭天搶地地喊:“陛下,您要為老臣做主啊!”
這話,皇帝今天一早醒來就聽過了。
天還沒亮就聽說興武伯跪在宮門口,他遣人去聽了幾句,翻來覆去無非是:
“臣苦啊!”
“再活不成了!”
“求陛下給老臣做主啊!”
到現在還是這個路數,天順帝都被磨得沒耐性了。
但見興武伯磕得頭見血瘀,哭得聲嘶力竭,他也不好發作,只得出聲打斷道:“愛卿慢些哭,你倒是說,究竟有何事要朕為你做主?”
皇帝揣著明白裝糊塗,文武百官誰又不是打著燈籠看戲?
不過,興武伯今時今日是真的被逼急了,豁出臉皮也不肯善罷甘休。
之前是他小看了賀林軒,怎麼也沒料到出師未捷。
一個小小的四方來賀就讓他舉步維艱,受夠了窩囊氣!
原本興武伯只是一個試水的馬前卒,雖說槍打出頭鳥,可官場上誰不是腹內藏刀也笑臉相迎,求一個體面?
再怎麼也不至於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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