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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該怎麼辦。過去，每個孩子都曾經把自己鎖在臥室或澡間裡。她把刀插入門縫，輕輕地把鎖撥開，然後一鈕門把，往前一推，門開了。

洗澡間黑沉沉的，水嘩嘩地流入水稻，噴頭也開得很猛，水從高處往下沖，已灌滿半個澡盆子。尼亞裡縮在黑暗的一角，兩手捂著嘴，將哭聲壓住。

羅妮擰上水槽上的龍頭，只讓噴頭開著。

尼亞裡想對妻子笑一下。現在他的抽搐漸漸緩和下來。&ldo;象打呃一樣，&rdo;他象孩子般陰聲細氣地說，&ldo;不知怎的，一旦開始就沒個完。&rdo;

&ldo;沒啥，羅伊。&rdo;羅妮振作起來說，&ldo;媽媽給了我這個人的名字，他是個大夫。&rdo;

&ldo;我害怕極了，&rdo;他說&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rdo;

尼亞裡站起來，幾乎是沖向噴頭把頭伸進嘩嘩的水中。當他把頭縮回來時，羅妮關掉龍頭，遞給他一條毛巾。她真想走上前去，用擁抱來撫慰他一下。但她心裡委實有點害怕。

又一陣無聲的哭泣使尼亞裡全身額抖起來。哭泣過後，他開啟藥櫃門，揭開阿斯匹林的瓶蓋，用顫抖的手倒出兩片吃下去，然後把藥瓶向水槽扔去，瓶子摔破了。

&ldo;聽著，&rdo;羅妮儘量把語調放得平和些，把話說得婉轉些，&ldo;醫生的意見是家庭療法。我們都去，而不是光你一人。也許這並非你的錯。&rdo;

&ldo;我想也許這只不過是個笑話，而我自己卻當真了。&rdo;尼亞裡沮喪地說。

&ldo;羅伊！你要去看醫生，要答應去。&rdo;羅妮對他說時也意識到現在和丈夫說話的口吻象是在教訓做錯事的孩子似的。&ldo;能答應嗎？&rdo;

突然，澡房門被完全推開了。佈雷德闖了進來，&ldo;你這個哭星，&rdo;他對著情緒消沉的父親喊，&ldo;哭星！哭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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