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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感情騙子,孩子都要被刀傻了,我不管,除非你們立刻doi,否則尊貴的就準備撤資了,看到這一毛錢了嗎?我扔掉都不給你!】
聶音之無意識地看著上方彈幕飄過,有風從雕窗裡鑽進來,託著一朵粉嫩的海棠花,飄飄搖搖落到她眉心。
聶音之空茫的眼眸一動,回過神來,她側過身,捧住從額上掉落的花蕾,從花瓣間飄出一縷血月影,纏綿地親吻過她的指尖,在她臉頰上逗留片刻,隨即消散。
窗外已經透出晨曦的光,聶音之握著花瓣,短暫地睡了片刻,等到透支的神識恢復一些,才起身打坐入定。
她這一入定,便是三日,三日後神識才完全恢復,好在阿浣和澄碧在折丹峰時就一直跟在她身邊,知道修士經常需要閉關修煉,沒有來打擾她。
聶音之從入定中醒來,陪同父母吃完飯聊了一會兒天,又收到一封封寒纓送來的捷報,他已經成功收服古法宗境內的一座仙山,表示他師尊現在有資格坐到聶家飯桌上吃一口前菜了。
聶音之回訊息鼓勵了他一下,然後坐到榻上,閉眼沉入靈臺。
上一次她耗費了許多神識分離覆蓋在心頭血上的魔氣,所以沒能在顧絳身邊呆太久,這一次應該可以呆得久一點。
逆著時間長河追尋,這也算是一種對神識錘鍊的方式。
聶音之的神識滲入那滴金紅的血珠中,被漩渦捲入,眼前的眩暈消散,她醒來便對上一雙無奈的眼眸,顧絳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還會來。」
這一次,華衣錦服的小少年沒了,眼前的人成熟了一些,身量更結實了,一身灰藍色的粗布衣裳,用布條綁著頭髮,握著一柄長刀——不是紅葉,只是一把灰撲撲的普通的刀,刀口上豁了好幾個口子。
他的靈脈俱碎,修為都被抽空,被打落凡塵,成了一個狼狽的凡人,混在一群壓抑而沉默的流民中間,正穿過一條幽暗的峽谷。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受了很多苦。
聶音之掩在袖擺下的手指捏緊,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靠到他身邊去,用輕鬆的口吻問道:「距我們上一次見面,過去多久了,你為什麼長這麼快?」
「七年。」顧絳的聲音有些啞,雖然狼狽,但已經比周圍的人乾淨多了,簡直有點格格不入,他臉色疲憊,眼眸依然清亮,笑著道,「不能叫你姐姐了。」
「你想叫的話,當然是可以叫的嘛。」聶音之軟軟道,聽到峽谷深處的動靜,她的神識隨風鋪展開,皺起眉,「顧絳,前面有……」
「我知道的,但是必須往前走,沒有退路。」
他的聲音很輕,依然在峽谷裡盪出一點模糊的迴音,周邊的人麻木地往前走著,對身邊有個自言自語的傢伙,一點都不感興趣。
聶音之感覺到後方紊亂的靈壓,靈壓形成颶風,連修士都不得不避讓,更何況是凡人。法宗的分崩離析,仙人們刀兵相向,將這一片天地攪得四分五裂,動盪從修真界席捲到凡塵,亂流似的靈氣對凡人來說堪比洪水。
仙凡相隔,仙山和凡塵有一條明晰的界限,實際上更多的是保護凡人。
現在這條界限沒了,修真界的靈氣大量流入凡塵,山林裡的野獸被靈氣灌滿身軀,催成龐然大物,卻沒能開啟靈智,成了致命的存在。
狼群趁著夜色堵住了這群走投無路的人。
聶音之沒辦法離開顧絳三步遠,他的血有時候會從她身體裡穿過,但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晨光微熹的時候,遍體鱗傷的人誤打誤撞地滾入一處洞穴裡,暈過去前對她道:「我要睡覺了。」
「好。」聶音之輕聲道。
這空穴低矮,被催肥的狼鑽不見來,喘著粗氣在洞口呼呼噴鼻,腥臭灌入洞內,讓人窒息。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