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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二叔家吃飯的那幾次,他已經十幾年未聞過這種菜香了。
“弟妹,這麼早就做飯了?二叔他們估計還得等會兒才來。”他走到門口,拍拍薛樹的肩膀,看著鍋裡的紅燒魚道。
葉芽給三條魚挨個翻了一遍,蓋上鍋蓋:“嗯,我知道,就是這個魚做起來麻煩一些,我先準備好,其他的等他們來了再弄。”她往圍裙上抹了抹手,抬頭看向薛松:“買好地了嗎?”
薛松立即注意到,她的眼圈有些紅,明顯是哭過了!
他強忍著才沒有回頭去看薛樹,面色平靜地跨了進去:“買好了,就在河邊,明天我跟二弟去鋤草。”去洗衣服的那點功夫,難道二弟又欺負她了?
聽他說明天就要下地,葉芽很不放心:“大哥,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地裡的活就交給我跟阿樹吧。三畝地,我們倆就夠了。”她六歲就開始下地幹活,拔草種地還是挺快的,如果不是被賣到孫府,估計要與莊稼打一輩子交道的。
“不用,我的傷不礙事,地裡的活不用你插手,你幫著看好家就行。”薛松馬上回道,他們不能給她錦衣玉食,卻可以不用她操勞農事,她一看就沒有做過多少農活,身上細細白白的,他不想她被曬得跟村裡的婦人一般。
不給葉芽反駁的機會,他走到後門口,把薛樹叫了過去:“弟妹你忙吧,我有些話要囑咐二弟。”言罷便跨了出去。
他的臉色有些冷,雖說跟平常差不多,可葉芽還是察覺到他似乎不是很高興,是她說錯話了嗎?她低下頭,看著薛樹慢慢吞吞地從她身旁經過,最後小聲嘀咕著去了後院,只有大黃還留在屋簷下,陪著她。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其實她還沒有了解薛家三兄弟,在他們眼裡,她還只是個外人吧?
默了片刻,她又重新振奮起來,今天最重要的是招待二叔一家人,其他的,以後再說吧,大不了什麼都聽薛松的好了,再也不自作主張。他讓她做飯她就做,他不讓她下地她就不去……
那邊薛松把薛樹叫到樹下,繃著臉訓道:“你是不是又欺負她了?”
“我沒有……”薛樹心裡有鬼,沒敢與他對視,扭頭看著柵欄裡的小黃雞,一隻一隻地默數。剛數到五,就聽大哥似強忍著怒氣般問他:“你沒欺負她,她為什麼哭了?別想扯謊,我知道她哭過!”
薛樹撇撇嘴,大哥還是那麼厲害,小時候他偷二叔家的東西吃,明明把嘴擦乾抹淨了,最後還是被大哥看了出來,把他提到二叔家,當著二嬸的面狠狠打了一頓,至今他都記得那天屁股開花的疼。
想到扯謊的後果,他覺得屁股又疼了,偷偷去看大哥,就對上一張冷冰冰的臉。他嚇了一跳,忙小聲辯解道:“不是我先欺負媳婦的,是那個柳寡婦,我游到媳婦跟前,就聽她在不停地說著什麼,還攔著媳婦不讓她走,我就潑她……”
柳寡婦?
薛松皺眉,打斷他的廢話:“那你聽見她都說啥了沒?”
薛樹撓撓頭,仔細回想了一番,把記得的都說了一遍,前後有些不連貫,但薛松還是聽明白了,柳寡婦說葉芽是窯子裡出來的!
那個長舌婦,她要是個男的,他現在就去打爛她的嘴!
他攥緊拳頭,良久才平復了心中的怒氣,看看依舊不敢抬頭的傻二弟,想起他方才說的話,又問:“那你怎麼欺負她了?難道你信了柳寡婦的話,罵她了?”這種事不是沒有過,那次柳寡婦被南頭李金媳婦扇了臉,她沒法撒氣,就故意挑唆二弟說些難聽的話,好在被三弟及時發現端倪,才沒有惹到李金媳婦。
“我沒有罵媳婦!”薛樹受了冤枉,立即抬頭吼道,十分氣憤。
薛松嚇了一跳,“你瞎嚷嚷什麼!你沒有罵她,那你幹什麼了?”擔憂地看向後門,怕被葉芽聽見。
薛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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